想到那柄長鞭,顧狼笙不由也無奈歎氣,說道,“想來那個軍卒並不知道內情,他還手斷鞭,並非故意之舉。”
“那我呢?”顧狼笛道,“我要再到哪兒找到這麼好的好兵器去,阿爹說過的,就算是去中原,這麼好的一條長鞭也不容易再找到了,再說……”
顧狼笛氣恨地想:再說我又不會去中原,就算去了,見到了好長鞭,也無錢買啊。
看見弟弟不甘怨念的表情,顧狼笙過來,伸手摸了摸弟弟的頭,勸慰道,“罷了,此事就當給你一個教訓,不要隨便找碴出手與人爭鬥。”說罷她又道,“你那條軟鞭,內裏纏的金剛絲,尋常刀劍根本砍不斷,怎麼落到一個軍卒手裏,竟被割斷了。”
顧狼笛回憶著說道,“我當時也懵了,待看清楚時,鞭子已經斷為兩截,一半在他手裏,一半落在地上,拾回鞭子的時候我都還難以相信呢。初時他赤手空拳,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拿了什麼刀刃藏在手裏,我們三個人竟然都沒瞧見,可見此人奸詐!”
“什麼奸詐不奸詐的,你不拿鞭子抽人家,人家會這麼還手麼。”顧狼笙對弟弟說道,“所以啊經了這件事,是讓你學一個乖,別人的手裏,指不定有什麼上好的兵刃,就算是與人切磋,點到即止,也不可輕敵,不可輕敵。”
顧狼笛沉沉歎氣,耷拉著腦袋應道,“知道了。”
顧狼笙複又起身,去開帳篷裏的木箱,在裏麵翻找著。起初顧狼笛沒有注意,當看到顧狼笙捧出來的紅木匣時,他一下子驚到,連忙撲了過去,抓住顧狼笙的手腕。
顧狼笛,“阿姐,你做什麼!”
顧狼笙笑笑,“拿點東西。”
顧狼笛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拿什麼,剛才在帳篷外頭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顧狼笙這時苦澀地笑了笑,歎道,“這趟去廓州,部落裏這半年來積攢下來的皮貨、織物和玉石,都賣了,論價兒,也還賣的挺好,可是錢不夠用啊,真的不夠用。”
這個部落裏老弱病殘都多,冬季已經到了,需要錢的地方很多。
顧狼笙道,“就盼著阿爹從彥州回來,帶回來的物資能再幫補幫補。可就算是糧食以及禦寒的衣被等物夠用,咱們還缺其他的。還有最難的一樁,咱們部落裏將要產育的那一位可怎麼辦呐。”
顧狼笛看著姐姐,憂傷地追問,“沒有找到大夫?”
顧狼笙表情淒苦地搖了搖頭,又道,“回程的時候我去了別的部落,想請兩位有過產育經驗的大娘子過來幫幫忙,可是人家都有事,脫不開身,來不了。”
顧狼笛露出不相信的眼神,氣道,“什麼有事,能有些什麼事,便有事,咱們這兒換上兩個人去幫她做事,請她騰出身子過來行不行。不是有事,是怕,怕做不到,怕擔責。”
顧狼笙對弟弟說道,“這亦是人之常情。婦人生產,好比在鬼門關走上一遭,就算是大夫,遇到狀況可能都會束手無策,更何況是普通人。不能強求了。”
顧狼笛低下頭,眼眶裏含了淚,哀哀地道,“我好擔心……我真的好擔心……我害怕……都不敢想。”
顧狼笛的母親,當年就是在生顧狼笛的時候,因為產育後出血不止而亡故的。
顧狼笙靠過來,伸手把弟弟的頭攬進懷裏,顧狼笛張開手臂抱住阿姐,兩姐弟擁抱在一起,互相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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