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我的母親艾妮瓦,刀片的威力要遠超過鋼針,但願可以讓我好起來...太痛了。”
“刀片剛剛切開了皮膚的時候,還不覺得了有什麼感覺,過了一會兒就覺得別人塗抹了辣椒,我的全身居然都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
“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皮埃爾如此解釋:“你身體裏麵的毒液現在正在一點一點的達到平衡,用我們的行業裏麵的術語來說,就是體液正處於分利的狀態。”
“在這個過程中,你會感覺到有一點點的難受,因為冷和熱正在走向中和階段,其中會產生非常複雜的變化,不過這全都都是暫時的。”
同時他手上並不空閑,那隻已經沾染了猩紅色血塊的劃痕器,直接按動開關在自己開關盒內上下活動一番,再用一塊濕潤的毛巾順手一擦,很快就會變得像剛剛開始那般幹淨透亮。
“好冷啊~”男人打了個寒顫。
太陽在閃爍這金黃和淡藍色雲朵中蘇醒過來了,溫暖的陽光吹拂過入神觀看的伊凡,自然界的快樂景象短暫包圍住這篇破落的城區。
人群中準備行竊的小偷情不自禁加快了手腳,將基督憎惡的金錢帶快速離這些起得老早的窮人,然後踏過青蔥的草木,靜悄悄地離去了。
皮埃爾將劃痕器重新校準,銀色的器具的最中間貼準了男人的手臂內側的靜脈處,在連續三次的快速撥動開關。
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呈現在青藍色的血管最上頭,圓珠一般的血液先是彙聚在一起,然後便宛成一塊流動快速的湖泊。
就這樣醫生還不覺得不夠,他又從包裏麵掏出了一柄兩根指頭長短的小刀,上麵用單口旋鈕固定住。
然後將結實的鐵絲纏繞在刀柄下半部分,並且和刀口上麵的一處圓孔相連接,如此一來,當刀刃劃過皮膚的時候就不會因為器具不穩而造成傷口的變化。
他就是用這樣一種小刀在男人原有基礎的口子上繼續擴大,那些最外圍的泛紅的肉還沒來得及合攏,便再一次向著反方向裂開。
等到傷口差不多達到了大拇指一般的長度,皮埃爾才滿意地點點頭,將男人的手臂徹底防止在銅盆上麵,讓鮮血順著銅盆上麵的凹槽一直流到底部。
男人臉色非常不好看,他的筋脈就像是宮殿裏麵張揚貴氣的噴泉,水源四季流不斷,血水汩汩直冒,總會一些飛射過快的落到地麵上,如同形體各異的牡丹花。
“這樣持續的放血,他搞不好會死。”看到這裏,伊凡十分篤定的下了判斷。
他現在已經非常肯定自己所拜師學藝的醫館根本沒有多少真材實料,不過是名聲比較大而已。像是這種放血治療,完全是在浪費病人的生命力,破壞他們的身體組織。
要是遇到身體強壯還好,要是病人身體瘦弱,搞不好一波就帶走了。
“我感覺到肩膀不疼了。”
那位過來治病的漢字臉色變得蒼白,手臂上的肌肉幾乎都在抖動,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也不知兩隻腳能不能同時踏到地麵上。
伊凡覺得他所謂不疼,完全就是失血過多,大腦陷入了接近昏厥的境地。大腦連維持人類正常運轉都很艱難了,更何談保證自己還能感覺到胳膊的正常。
這樣治病,無異殺人。
圍觀的人看到一位病人已經“大病初愈”了,連忙爭先恐後的跑到放血台前,訴說自己身體哪裏哪裏有疾病,甚至還有連忙脫去的自己上衣,希望醫生也能可以自己來一波全身放血。
皮埃爾欣慰地點點頭,心中暗說一句吾道不孤,便從袋子裏麵掏出一把更大的的手術刀,示意最前麵的人把頭放在桌子上:“這次我們從太陽穴這裏放血,可能有點疼,但是對你是有好處的。”
伊凡捏了捏拳頭,倒是沒有去阻止的念頭。跟著這幫狂熱的家夥去講科學原理,完全是對牛彈琴,搞不好自己還有被人怒罵、痛斥。
畢竟自己也才剛剛從希波克拉底體液研究屋完成拜師,哪怕時間尚短,但是從社會意義上來講,自己已經拿到了行醫資格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