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舍棄(1 / 2)

眼前發黑的這段時間裏,施演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怎麼做事的。」

「老爺……」

「少爺他……」

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起來,聶淩眨了眨眼,默然的看著麵前伸出的手。那隻手骨節修長,白皙的透明,但是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所以看不清血管。

身上的重量被人拉起來,聶淩抬起手握住那隻手,一邊被施演攙扶著拉起來,一邊去看施凡生。

這孩子已經泛紅著臉嘟嘟喃喃的睡過去了。

聶淩不禁略微笑了笑,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隻鬆開,他不禁轉頭看去,卻再次對上施演淡然的眼睛。

這次對方沒有移開眼,隻是默默地看著他。但是聶淩有一陣錯覺,他總感覺施演並不是在看這名叫做陳昭和的青年,他是在借著這個軀體,去看著另外的哪一個人。

聶淩想起自己的眼睛,突然心中一動,便立刻移開了眼睛。

過了一會,施演道,「你們帶著少爺先上車,我稍晚一點,等著。」

「知道了。」

零零亂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施凡生被一個保鏢背著,睡得很深。

宮常呼出一口氣,對施演道,「我妻子很擔心昭和,我們這就要走了。」

施演沉吟了一會,望了一下聶淩。聶淩站回到宮常的身邊,也看了看他。

「好吧,路上小心。」施演點點頭,轉過了身。

聶淩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察覺了一件事。

施演原來也已經不年輕了。

他還是聶淩的時候看著施演覺得他還是個孩子,而現在他隻是成為了另一個人,卻覺得他已經太過成熟了。

原來換一個位置去看,人真的是不一樣的。

宮常開車的時候總有些瑞瑞不安的偷看著他的感覺。

聶淩閉目養神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他有些波動的心情。因為對於陳昭和的事情了解的完全不多,剛剛又看著施凡生如此熟稔的態度,聶淩尋思了一下,睜開眼睛對上宮常,問:「施凡生和我是什麼關係。」

被他猛地抓到在偷看自己的宮常局促不安的轉回頭去,慌忙搖頭,「沒、沒有關係啊……」

聶淩看了他一陣便轉過頭望著窗外。

他不記得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施演喝醉了酒,他的奇怪體質也就是那個時候才發現的。他一喝醉酒就會發燒。

那天夜裏他似乎是燒的迷迷糊糊了,用手過來摸了摸他的臉,然後很安心的把全身都蜷縮在他的懷裏。他的體溫很高,燒的聶淩都不知道是誰在發燒。

也就是那時開始他喜歡洗冷水澡,喜歡灌醉施演。

他不記得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可是他以為他會一直死死地記得。

記得施演的體溫,還有他迷迷糊糊的微笑。

在家中又休息了幾日,聶淩終於被允許撐著這副虛弱的身子去上班。

宮常被自己妻子千叮萬囑的要好好照顧他,耳朵癢了也不敢去撓。

「總之我告訴你,昭和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陳昭月瞪著眼睛叉著腰,潑婦的形象擺的十足。

宮常也不負眾望妻管嚴的模樣,對著聶淩努了努嘴巴,「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說重色輕友,你姐倒好,重弟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