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生氣嗎?!
既沒吃飽、也沒喝好,又被人攪了雅興,一番大吵大嚷,更招來這麼多人圍觀一個太監逛窯子,明日登雲城何等有八卦話題!
關鍵是,這一切他還真沒辦法怪誰。
因為正是他本人策劃了一場“將女刺客放走,放長線釣大魚”的大型謀劃,如今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
思及此,秦督主更是臉黑到極致,恨不得現在就著人拿了那個女刺客,亂棍打死算了!
此刻胸中憋火的秦督主,氣得聲音高了兩度:“那個女人,女刺客去秋湖書院幹什麼?!”
這個田央答得上來:“.…..大約是,送熱湯點心上來。督主不是點了餛飩嗎?”
秦督主臉色更黑了:“一個女刺客,賣餛飩?到妓院裏賣餛飩?她怎麼想的?——你也信?!”
還有一種可能,女刺客天天待在秋湖書院裏,以接客的名義接觸她的雇主……
這麼一想,他覺得大有道理。
田央撓撓頭,督主給氣糊塗了吧?他老人家平日裏如此英明神武,今日怎麼就氣糊塗了呢?
他連忙道:“督主,女刺客確實住在旁邊西酒糟胡同裏,跟那對小販夫婦住一套小院子。崔海升的人日日盯著,錯不了!——至於她為什麼出現在秋湖書院,這……”
“是嗎?”
這田央可不敢亂打包票,隻好道:“等下屬下招跟著她的探子來,一問便知。”
秦領已經閉上了眼,不想說話。
田央更加無措,隻好盡量縮起身體,在督主超強低氣壓下苟活。
陳圓自從被黑馬車上的貴公子剜了一眼,心裏就虛的慌,七上八下了好一陣子,決定帶著小銀趕緊回去。
小銀也被嚇得不輕,也不敢再討要糖吃,兩人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蔫的,回到了西酒糟巷。
張老板見小仙姑帶著小仙君兩人低眉垂眼的回來,心下一咯噔,給老婆使了個眼色。
張氏趕忙拉著陳圓問道:“小仙姑娘,你們……沒事吧?”
陳圓難堪極了:“張、張嬸,我不小心將兩碗餛飩打了,碗也碎了,湯也灑了……沒能換回錢來。”
她不敢說自己闖了大禍,更不敢提剛才自己和小銀被十幾把刀架在脖子上,隻避重就輕地說了沒拿回銅板的原因。
張氏聽了歎口氣:“灑了就灑了,那邊小弄堂本來就不好走,小仙姑沒事就好。”說著拉著陳圓的手仔細瞧了瞧,沒有燙傷,這才放心。
陳圓沒想到自己一文錢沒拿回來,還白賠了兩個陶碗,居然沒有被罵,心裏更是內疚,轉身進了屋。
不多一會兒,小銀也鑽進屋裏間,見師姐在忙碌,奇怪道:“師姐,你這是幹什麼?收拾包裹作甚?”
陳圓匆匆整理一個巴掌數得過來的幾件物品:“咱們在這裏白吃白喝也不是個辦法,今日又闖了禍——即便剛才那些人不是輯事廠的爪牙,也肯定並非善類。咱們早走早好,省得再給張叔張嬸添麻煩。”
普通人家能用得起保鏢嗎?還一下雇傭十幾個?而且還都是功夫極高的藏匿高手?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得罪的絕對不是一般人,十有八九是勢力極大的黑道老大。
“那為什麼他們不當場將我們抓住?怎麼又放我們走了呢?”小銀小小的腦袋裏有大大的疑問。
陳圓邏輯滿分地回答:“這還用說?越是黑道老大,越不願在公開場合露麵,那多危險啊!剛才那些個姑娘一齊尖叫起來,招來許多人圍觀,他當然馬上就走人了。”
小銀疑惑:“這麼厲害的人物,為何會怕人?”
陳圓:“你不懂,這叫低調神秘。幹大事的人都這樣。”
小銀:“既然他都走了,圓圓師姐我們幹嘛要跑?”
陳圓把小小的包袱背在背上:“不跑,等他後手來收拾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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