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田央點點頭:“刺客已經去追了,隻是這次匪徒跑得比上次還快——不說這個,督主的藥先熬上。這幾日不太平,咱們幾個輪值,今天夜裏我來第一班。”
劉白最聽田央的,應了一聲,親自帶人去抓藥熬藥了。
過不一會兒,田央就聽秦督主在裏麵出聲,似是喊自己的名字,他連忙打開門挑簾進去:“督主,醒了?……您這裏連個丫頭都沒有,喊水喊藥也沒個人知會。”
秦領半臥在榻上,燈燭半明,照得他眸底沉黑,臉色發暗。見田央進來了,他才咕噥一句:“有手有腳,何必他們服侍。”
田央知道,此前有丫鬟被人收買,在秦領的茶水裏下藥,被督主當場發現後活活剝去一身皮肉。此後,秦領萬事皆不用丫鬟近身服侍,屋裏大丫鬟俱是灑掃粗使,日常裏隻有他帶出來的幾個信得過的小內侍輪流伺候。
田央隨口問:“小康呢?”那倒是秦領經常用的內侍。
秦領道:“今晚去宮裏,讓他留一夜安歇。”
田央明白了。太監小康在宮內好像有個對食,平日裏也見不到麵,估計今日是求了督主,放他在宮裏過夜相會。
他苦笑道:“不然,我今日睡外間,督主有事就喊我。”
秦領默了默:“不必了。”
田央不是太監,讓他給自己站崗放哨,秦領又不願意。他想了想道:“剛剛的刺客如何?”
田央搖搖頭:“跑的太快,劉白的人跟丟了。倒是督主拿下的那個,還有一口氣,已經帶去審了。”
其實秦領也不對此抱太大希望,畢竟敢來刺殺他的人,多半是家養的死士,能問出子醜寅卯來就怪了。
他眼前一陣一陣發暈,強撐著道:“明日怕是不能去早朝了,本督修書一封,跟皇上稟告,就說身體有恙,得緩兩日。”
田央趕緊伺候筆墨,又伺候喝藥,一番折騰下來,生生拖到了三更才弄完。
秦督主終於沒力氣了,剛躺下又渾身火燒火燎地疼痛,不由咬牙切齒,心裏把幕後主使候選人一個個罵過去才解恨。
見督主翻來覆去終於躺下了,田央這才從臥房外間出來,抓住劉白問:“今日怎麼如此大意?——你又如何知曉督主遇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劉白劉百戶應該正帶人跟著崇王府那個女刺客才對,怎麼會突然跑到玉羅河旁邊來了呢?
劉白恐督主聽見,連忙拉著田都尉繞了幾道門走到前院,這才壓低了聲音將今晚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說完,他又舉起手中一個物件:“這是督主讓我撿回來的證物。”
田央湊了亮一瞧,這是啥?
一個破破爛爛的舊木頭盤。
他萬沒想到今晚秦領狀況如此凶險,臉都漆黑了:“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督主頭上動土?”
如果不是那個女刺客傻乎乎晚上瞎溜達,無意中將劉白等人引到玉羅河……他簡直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別的事還好說,田央對秦督主的性命實在太過緊張,不由他不狐疑猜想。
劉白知道田央粗中有細,見他眼神略帶一絲狐疑,馬上道:“大人,劉白這幾日派的都是得力幹將追蹤高手,十二個時辰盯著她——萬無可能是這丫頭放出消息去。”
田央皺眉:“你說是她我也不信——不過,這事你不覺得巧得過分了嗎?”
他瞪著劉白手裏的木盤,拿盤子的女刺客前幾日晚上在秋湖書院差點砸中秦督主,這可是他親眼所見。
思及此,田央額頭頂的白發似乎都多了幾根:“再說,剛剛現場刀槍劍戟都不拿,督主偏偏讓你撿個破木盤做證據……這不是擺明了督主也懷疑那個丫頭了嗎?”m.X520xs.Com
劉白目瞪口呆,他怎麼沒想到呢!
劉百戶馬上憨笑著對田央道:“還是大都尉跟著督主多年有經驗,我說呢,怎麼非得讓我撿個盤子回家。敢情督主心裏對這事有數了啊!”
崇王、督主先後被刺,傻子都能看出來這裏麵有關聯,可偏偏抓到的死士滑不溜手,找機會就自殺成仁,讓田央無從動手拿捏。
田央眨巴眨巴大牛眼:“所以,那丫頭現在在哪裏?”
。您提供大神藥師娘子的督主,江湖大忌陳圓秦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