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學不出來。
天下學子無數,考試難度那麼高,朝廷三年才取那麼幾百人,分散到全國,能有幾個是移民的孩子?與其當個書呆子,還不如早點幹活,存點錢娶親生子,繁衍後代。
其三,心疼孩子。
說先生體罰孩子,鞭撻繩縛,若待拘囚。
這點張博誌沒辦法反對,也反對不了,在洪武朝時,一些縣州府學,包括國子監,對學生的體罰問題都是很嚴重的,國子監因為在京師,受到的關照最多,不過他們比較幸運,體罰不多,砍頭的多……㊣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以至於在一段時間內,出現了“視學舍如囹獄而不肯入,視師長如仇寇而不欲見”的場景,不過這種問題在洪武後期得到了緩解,原因是朱元璋的精力大不如從前,沒空管教育這塊。
為了徹底打消百姓顧慮,也為了規範社學,張博誌、孫舉文連同上百名“社師”,經過一個多月的商議,編寫了一份《社學教條》,而這也成為了大明第一份規範社學發展的倡議公約。
在京師的朱允炆正翻看著《社學教條》,這是一份地方性公約性質的倡議,但此時此刻,朱允炆決定將其略作修改,形成朝廷文書,公之於眾。
“這份《社學教條》是北平布政使張昺送來的,張博誌、孫舉文主筆、百餘社師倡言所作,其中內容解決了社學諸多問題,朕以為可行,你們看看。”
朱允炆對內閣解縉、國子監祭酒楊士奇、司業李-誌剛三人問道。
解縉三人看過之後,連連點頭。
楊士奇稱讚:“此《社學教條》開篇明義,調理明晰,又以孝弟忠信、禮義廉恥為核心,適合社學學子。且其倡議徹底取消束脩,以降低入學門檻,關照窮困之家,是為大善之事。”
李-誌剛表態支持:“國子監革製在先,天下府州縣跟之,然許多地方社學依舊遵循洪武時期的規製是不妥的,當改弦易轍,對標縣府學主張。”
解縉低著頭審視著《社學教條》,肅然道:“張博誌、孫舉文主張遵循因材施教,視孩童實際而教學,不以教學而教學,是為大才,大智慧。”
朱允炆欣慰不已,道:“你們看其才,朕看其法。社學課表朕看過,雖有些寬鬆,然又貼合百信生活,須知許多十一二歲的孩子在鄉下已開始挑大梁了,黃昏準其課業結束,幫襯下家裏,是一件好事。學問雖在學,然不宜古板。”
“那臣將這一份《社學教條》抄錄下來,發向各地先州府與社學?”
楊士奇請示。
朱允炆微微搖頭,道:“這份《社學教條》是不錯,但隻三門課是不夠的,朕想在課業中加一堂課。”
楊士奇不解,解縉問:“雜學已在其中,之所以沒有明確說明,是因為雜學訓導太少,隻能視訓導之才而定。”
訓導掌握了什麼雜學,那就教導什麼,會兵法教兵法,會農學教農學,會商學教商學,什麼都不會,那也沒關係,國子監有課本,照本宣科總會吧……
朱允炆接過解縉手中的《社學教條》,提筆寫下兩個字:
蹴鞠。
解縉皺眉,提醒道:“皇上,蹴鞠不是學問……”
朱允炆沒有回答解縉,而是說道:“不僅社學要有蹴鞠,縣州府學、國子監,都需要加入蹴鞠課程,說它是課也好,說它是課餘活動也罷,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每十日教學,須有不低於三個時辰的蹴鞠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