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渭猴眼轉了轉,笑眯眯的就給出了答案。
“你是說肅順?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而且勾連宗室,對咱們一點好處也沒有!
讓肅順上折子,隻會讓皇帝猜忌咱們!”
在外為臣做將,勾連宗室是好大的忌諱,肅順雖說不是什麼王爺之流,但他的姓氏與四色棍是一樣的,而且他還有一個做親王的親兄弟端華,一個同為近支兄弟的載垣,與肅順交往過密,沒什麼好處的。
雖說這肅順口口聲聲的叫著三哥,但兩人都在仔細的把握著這層關係,不逾矩、不親近,這是底線呐!
“三爺,您這又是過於的謹慎了,這次的文眼,就在猜忌二字之上。
三爺總怕朝廷過度的猜忌咱們,豈不知皖贛的曾左已經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這也是三爺順手為之的事情。
解散曾左的湘楚二軍,朝廷如今是不敢做這事兒的,散了湘楚二軍,長毛賊就要肆虐江南之地,不散湘楚二軍,這曾左對朝廷的威脅,卻遠大過長毛賊。
曾左製衡洪楊,那誰來製衡曾左呢?如今朝廷製衡曾左的人,就是三爺,但三爺手裏的兵少,曾左手裏的兵多。
三爺近些年,為朝廷做了多少事情,三爺或許記不清了,但朝廷那邊記得清,皇帝心裏記得清,忠孝楊家這字號可是先帝親封的。
在計長看來,這增兵擴軍的折子是正當時的,組軍之後咱們就建炮廠,組軍就組跟廣州民團一樣的當地民團,這樣幾支不出省的民團,在朝廷眼裏,就是普通老百姓,即使人數比曾左多上一些,朝廷猜忌的依舊是曾左!
畢竟他們麵對的是長毛賊,隨著戰事的推進,長毛賊必敗無疑!到時候,挾不世之功的就不是三爺了,而是曾左,長毛不滅、曾左不死,三爺的兵權就是杠杠硬的。
肅順,宗室之人,親兄端華貴為鄭親王,交好怡親王載垣,這肅順在皇帝麵前可是很吃香的,這次替咱們上折子請乞增兵、鑄炮之事。對他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宗室的謀國之臣。現在可是極為吃香的。
京師的恭親王,是皇帝親兄弟,皇帝是不敢大用的,而旁支的肅順沒有王爵在身,很好封賞,肅順成為親王的路子,還很長遠呢!皇帝會舍棄這樣的宗室能人?”
這段時間楊猛專心於外事與練兵,對國內的政爭明顯的懈怠了。換做以前,這樣的策略,徐子渭提起個頭,楊猛就知道怎麼做了,今天楊猛也顯得格外遲鈍,聽完了這些之後,他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來。
“肅順不是傻子,咱們這樣利用他,他就不會懷疑咱們?”
楊猛的腦子,依舊沉浸在國際局勢之中。國內的事情太過分心,他也不願意多想。開口問話,自然省力許多的。
“三爺這段時間懈怠了,用肅順,何勞三爺出手?那肅順雖說被困在兵營之中,但耳目可靈著呢!最近咱們身邊的一些兵勇可是收了肅順不少銀子,加起來也有千多兩了,這小子倒不是監視三爺,而是想從三爺身邊撈取一些政績。
肅順,交代給那些親兵的任務也簡單,隻關注江南的戰事。
三爺,若是曾左與二爺起些衝突,肅順自然會巴巴的上門表功的。”
在徐子渭看來,國內的局勢才是大事兒,見楊猛有些心不在焉,他也就提醒了一句。
“這段時間,你多擔待一些,英吉利那邊的事情棘手,牽扯了不少心思,這事兒你安排著辦吧!做的不要太過顯眼,小打小鬧就是了,鬧的太離譜,容易分化咱們與曾左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