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好聽一些,恭敬有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沈長安看見她這樣子差點沒嚇的從座位上掉下來,習慣了頤指氣使的朝陽郡主的出場,這般嬌羞的姿態她還是頭一次在她臉上看見。

這這這……這是做什麼啊?!

“郡主……客氣了。”沈長安麵色有些僵硬,緩緩說道。

靳晨目光轉向沈長安被包紮好的手,那眸子中透出幾分心疼來,關切看著她道:“殿下這手……”

“啊,無妨,”沈長安笑著把手一背,指了指對麵的太師椅道,“郡主坐吧,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靳晨麵色似有幾分羞赧,躊躇了半天才開口道:“之前秋獵的時候,是我不懂事,還望殿下不要怪罪。”

沈長安不是很擅長對付這種場景,前一世冷臉受得慣了,乍一被人這般嬌羞地關切著,全身上下都開始不自在起來,隻得勉強做出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說道:“郡主說笑了,隻是一場切磋而已,本宮並未在意。”

“殿下海量,但我卻心中有愧,一直想著當麵前來給殿下賠罪。”靳晨的薄薄的紅唇輕啟,一張驕傲的小臉慢慢紅起來,往日裏的刁蠻渾然不見,神色盡是緊張與不安,手指交錯著握來握去,神色亦有幾分不自在。

還沒等沈長安再開口,靳晨卻已經拿出了一個青色的荷包交給她,道,“這就是我為殿下賠罪之禮!”

沈長安驚訝地看了一眼那個繡的精致的荷包,剛想開口拒絕,卻看見了靳晨薄唇雖然倔強地抿著,卻是一副生怕她不收下的緊張樣子。

沈長安垂眸良久,神色越發僵硬。

這靳晨小郡主,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沈長安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室內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郡主,本宮素日,是不用這些東西的。”心中想著不能欺騙了純良少女的感情,沈長安麵色很是凝重,委婉的拒絕了她的好意。

可靳晨顯然是不依的,那張紅唇輕輕咬了一咬,紅著臉強硬地把那荷包朝沈長安懷中一推,落荒而逃般地丟下一句,“改日再來拜訪太子殿下!”

說罷就朝外邊跑了出去。

沈長安有點怔愣。

瞧了瞧靳晨的背影,又瞧了瞧手中的小荷包,麵色有些複雜。

她有些無奈地打算把這荷包收起來,心中想著下次再還給她,忽然瞧見門外的一抹玄黑色的袍角。

眼眸一亮,沈長安抬頭道:“江煜哥哥,你來啦!”

如同炫耀般地跟他展示了一番自己被包紮好的手,狡黠的小臉上寫滿了了然的神色,笑著說道:“昨晚上好像有一個田螺姑娘來了我的屋子,幫我把手包紮好啦!”

然後她就一臉篤定地抬眸盯著江煜的臉色瞧,想必這人待會兒一定會黑了臉,那就一定是他悄悄做的!

江煜麵色平靜地瞧著她,頗為冷淡的說道:“殿下別是做夢了吧?”

嗯?

沈長安一愣,這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她又納悶地瞧了瞧自己被包好的手指,有些不甘心地繼續開口問道:“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