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煜剛接手的一樁官員行賄案子則正是被衡王手下的一個人親自指認的。
那人來到大理寺見了江煜之後,態度和氣,禮數周全,隻說,“這是衡王殿下送您的大禮。”
付承羨和陸訣此時正坐在大理寺堂後的內室中悠閑地品著茶。
茶氣氤氳,隔著屏風聽到堂前的聲音,男子不羈的臉上勾起幾分譏誚的笑意,他幽幽地念叨著,“這可真是一份適時的大禮啊。”
江煜初登大理寺少卿之位,身邊自然有不少目光緊盯著他看,朝野之中有敬佩此青年之才的,也有對他的能力抱有懷疑的。
若他此時能迅速地查明一件貪墨案,那自然是證實了他的能力,成為他穩定地位的一步墊腳石。
“嗯。”陸訣木然應道。
付承羨也不以為意,隻是繼續開口念叨著,“衡王殿下有意招攬,對你家主子也是件好事,在他麾下利用他做點什麼,小小地衝擊一下東蕪王朝,這才能算作物盡其用。”
“嗯。”陸訣喝了一口茶。
“這衡王殿下收攬誰不好,非要收一個吃不下的大佛,真是蠢啊。”付承羨輕笑說道。
“嗯。”陸訣放下茶盞。
付承羨拿著茶盞的手頓了一頓,抬眸看著她,道,“我說陸姑娘,從我坐到這裏,你統共就和我說了三個字,還都是一樣的。惜字如金也沒有你這麼惜的吧?”
陸訣抬眸瞥了他一眼,幹脆什麼話都不說了。
江煜從前堂走過來,付承羨回頭望著他道,“哎,你這個手下會說的話比我養的鸚鵡還少。”
“是你話太多了。”江煜淡淡道。
付承羨瞪著眼睛地看了他半天,衡量了一下室內二人的武力值後,感覺自己誰也打不過,終於還是氣哼哼地一扭頭道,“到底找我過來什麼事!趕緊的!爺忙著回去賺錢呢!”
陸訣退了下去,室內隻餘下江煜和付承羨兩個人。
“到底怎麼了呀?神神秘秘的。”付承羨挑了挑眉,喝盡了杯中的茶,探尋地看著江煜。
江煜沉默了半晌,似乎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斟酌了一下道,“你會看病嗎?”
付承羨吃驚地看了一眼江煜,道,“不是吧江煜哥哥,你發燒沒啊?我行走江湖做遊醫那麼多年是白做的啊?”
若不是親眼見到眼前這人一張冷臉的死模樣,他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被人奪了魂了。
他二人的相識就是在盛京,他恰好在盛京做遊醫與他有了些許來往,成為至交好友。
因為不想再遊蕩四方了所以他才來了平京,又因為既不想入宮,又不想當坐館大夫,便找了個賣奇珍的生意來做。
要說別人不了解他這段過往也正常,江煜怎麼能有此一問呢?
他打量了江煜的神色半晌,抓住了幾分猶豫之色。
他心中豁然開朗,原來不是忘了他從醫的事情,而是自己想說的話難以啟齒啊!
付承羨一展手中的玉骨扇子,擋住了麵上的笑意,故作體貼地道,“江煜哥哥……”
“別這麼叫我。”江煜皺眉,冷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