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叫不叫,這是東宮小娃娃特有的愛稱,”付承羨表示理解,繼續說道,“你到底怎麼了,到底什麼疑難雜症需要我親自出馬?”

江煜麵色仍有些僵,繼續問道,“什麼病都會看嗎?”

付承羨不懷好意地眯了眯狹長的眸子,狐疑的目光將江煜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最後停在了腰間。

“你不會……是不能那個了吧?”付承羨試探開口問道。

桌上的茶盞無聲碎裂,江煜緩緩抬眸,一字一句問道,“你說什麼呢?”

付承羨看著那些茶盞的碎片一個哆嗦,總感覺自己再說錯的話自己就是那茶盞的下場,連忙收斂了神色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你別生氣,那你到底怎麼了?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什麼病都多少見過,我若治不了,普天下也沒幾個人能治了。”

江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道,“癔症……也能治嗎?”

“癔症?”付承羨不解地看了看他,皺眉問道,“還請……這位病人說得詳細一些,不要諱疾忌醫。”

“就是……”江煜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叩了一叩,“總會把一個男孩看成……女孩。”

江煜一雙墨眸漆黑一片,眉宇微皺,帶著幾分不解和無措。

付承羨長長地“哦——”了一聲,鬆了一口氣,道,“我當是什麼呢,不就是斷袖嗎,斷袖不是病!”

“我不是。”江煜抬眸,冷聲道。

付承羨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子淩厲氣息,神色登時收斂,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嗯,你不是。”

“我是真的會有這種錯覺。”江煜聲音淡淡,卻也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自我懷疑。

付承羨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番,開口道,“照理來講,斷袖都應該是喜歡男人的,而不是因為一個男人像女人而喜歡啊……”

江煜抬眸,點了點頭。

“所以這癔症,可有什麼救治之法嗎?”他一臉嚴肅地看著付承羨說道。

付承羨勉力憋住自己的笑意,向來看到這個男子都是冷著一張臉的模樣,冰冷如山他見過,手段狠戾他也見過,唯獨沒見過這麼認真問問題的模樣。

還是這麼個問題!

“咳……所以你這是承認你喜歡東宮……”

還沒等付承羨說完,就被江煜撇過去一個茶果子堵住了嘴。

冷漠的一張臉上盡是威脅。

付承羨一邊吃著茶果子,一邊在心裏默念“一、二……”

“沒有。”江煜聲音冷冷。

果然。

付承羨一個沒忍住,差點被茶果子嗆死。

“好的,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付承羨理解地點了一點頭,繼續道,“癔症嘛……現在既然對你的生活沒有什麼別的影響,也算不得癔症……”

看到了男子嚴肅的表情,付承羨又改了口吻,道,“呃,你要是實在想治,柴胡,當歸,白芍,茯苓,甘草,生薑,水煎服,每日一劑。”

“好。”江煜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起身離開了。

隻要還能怪在癔症上,那就不是他斷袖。

如果天天喝藥還是治不好,那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