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沒有回答,目光微沉,徑直朝金鑾殿的方向走去。
……
金鑾殿前已經聚集了三兩成群的大臣,朝霞的紫金輝照耀在大殿前平坦的空地之上,喚醒著整座平京城。
此刻的這片空地卻不似往日那般寧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悄然聚集在站在那旁的東宮太子身上。
太子顯然已經在此等候多時,衣衫上帶著春日清晨的些微冷意,此刻正一言不發地站在階下,看上去倒有些不似尋常……
然而不等朝臣們多想,隨著一聲莊重威嚴的“開朝——”,大家都中斷了思緒,紛紛走到官道兩旁。
大臣們陸陸續續走進大殿,慣例上報朝事。
幾部的尚書接連上報了一些瑣事,皇帝一一給了批示。
一切處理完畢過後,皇帝在龍椅之上神色有幾分凝重,看著殿中的各位大臣道,“近來涼城鬧了一起災疫,據說起病之人大多以瀉吐為主,倒是與往日不同。不過據涼城知府上報,現如今也死了好些人了,朕甚憂心,不知眾位愛卿可有什麼辦法?”
大殿中靜了一瞬。
而後有人出列道,“往年春日裏各地瀉吐性疫病也多有流行,慣來是時節相衝,犯了病氣,一般來講,大概不出半月也就好了,臣以為陛下不必太過憂心。”
“薛大人此言差矣,未免將此次災疫看得過於兒戲了。往日裏的時節性瀉吐性疾病雖也傳染迅速,但多是以發熱瀉吐為主,整個病程不過四五日便可大好了,從未見過還會死人啊!”
“或許是這病來得太過迅速,百姓們一時忘記防範,未去診治用藥而導致病情拖延也未可知啊……”
“人命關天的事,您怎麼能說得這麼輕易!陛下,依臣看,這就是時疫,隻不過表現方式不同罷了!”
“時疫都是以空氣相過,這個災疫顯然就不是!”
“你!”
“好了!還沒想出解決辦法,你們倒是先吵起來了,嗯?”皇帝在龍椅之上,神色有些不鬱。
這場災疫太醫院也沒能給出一個好的說法,也沒有什麼有奇效的方子,各成兩派,眾說紛紜,沒個定論。
皇帝麵色也有些一籌莫展。
“父皇。”沈長安忽然抬眸開口。
朝中一時安靜了下來,自從幾番在朝堂之上見識了這位太子殿下的本事之後,朝中的人再也不敢小覷這位太子殿下了。
此刻自然人人都認真地看著沈長安,期盼她能如以往那般提出一個良策。
皇帝眉心稍稍舒展了些,看向沈長安道,“太子有何看法?”
沈長安頓了一頓道,“兒臣不甚了解時疫相關的事,但既然此疫已經死了百姓,便不是小事。”
皇帝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兒臣以為,此疫發病急,眼下又沒有什麼特效的藥方子研製出來,和往日的時疫又不同,是應該引起重視的。”沈長安垂眸,神色不明。
“兒臣甚是掛心涼城百姓,近來也通讀了不少有關時疫的古籍,兒臣想……”沈長安頓了一頓。
“親自去涼城調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