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接受了這個事實,長恒君對待蕭景行也沒有什麼好臉色,隻是一臉的不待見,似乎也很是納悶自己的女兒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混小子。
直到沈長安與長恒君再三作保蕭景行絕對是這京中不可多得的好兒郎,視靳晨更是如寶如珠,甚至發下了若有另娶便讓蕭家斷了香火的毒誓,長恒君的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
態度也終於不再那般咄咄逼人了。
蕭景行前來敬酒的時候,雖然麵色有幾分勉為其難,但終究還是給了麵子,也算是對他的認可了。
“太子殿下,江大人。”正在沈長安在一旁瞧著這喜慶的氣氛的時候,蕭景行卻忽然從人群之中抽出身來,朝他們走過來。
“蕭大公子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嘛。”沈長安笑眯眯地打趣道。
“那是自然。”蕭景行笑道。
往日裏最是不羈恣意的少年,今日著上端莊嚴肅的禮服,倒真是有幾分穩重樣子了。
“從今往後,有人能管著你了。”沈長安欣慰道。
蕭景行麵色有幾分怪異,開口道,“你能不能別一副嫁兒子的模樣?”
“放屁,本宮才沒有你這樣的不孝子。”沈長安瞪了他一眼說道。
蕭景行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朝江煜看過去,道,“瞧瞧,這就是一國儲君的言行舉止,你也不管管?”
“我慣的。”江煜麵無表情地答道。
沈長安隻覺得心底一甜,臉上已經是笑開了花,挑釁一般地瞧著蕭景行。
蕭景行無語地看著這倆人。
不是吧,今天不是他大婚嗎?
這倆人是幹啥來了?!
砸場子的嗎?
蕭景行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一旁侍從托盤之中的酒盞遞給他們二人,低聲道,“雖然你倆不是人,但我還是。”
說罷他正色了幾分看向沈長安和江煜,道,“感謝二位助我一臂之力,這恩情,我蕭景行記下了。”
沈長安也沒多言語,隻笑嘻嘻地道,“本宮才不是在幫你呢,你倒也不必這般感動。不過這杯酒,我喝了,祝你和王姬琴瑟和鳴,花開並蒂,良緣永結,白頭偕老。”
“白首同心,花好月圓。”江煜也溫聲祝道,抬手將酒飲罷。
蕭景行神色微動,拱手一揖,“不勝感激。”
“你這就客套了,蕭大公子。”沈長安笑道。
宴會本該持續一陣子的,蕭景行身周也有源源不斷的人前來敬酒,他心早就不在宴席之上了,敷衍了幾波人後索性便開始裝醉。
從小就混跡京城酒場的人,別的能耐沒有什麼,倒是裝醉的功夫不隻練習過一次。
沈長安瞧出他早就身在曹營心在漢了,朝那些賓客道,“行了,蕭大公子如今已經醉成這個樣子了,你們便不要再難為他了,都散了吧。”
那些本還有些意猶未盡的人聽到太子發了話,自然也不敢再造次灌酒,隻得安分地一一落下杯盞,不消片刻人就走了一半。
蕭景行暗中向沈長安打了手勢表示敬意,便不迭地回了內室。
沈長安自然也不再逗留,出了蕭府便打算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