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往事是一個解不開的結(2 / 2)

雲深有些激動,手輕擺著,似乎想要表達心腔中此刻窒息的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如果當年的事情不怪君知蕭,那麼,她應該怪誰?

怪她父親當年做的錯事?還是怪她不知廉恥地愛上了自己的哥哥,雖然他姓君,而她姓雲,本來毫無牽連的兩個人,卻要這樣糾纏在一起這麼多年。

而為什麼君知蕭就可以得到所有,而她雲深,就失去了所有,名聲,地位,金錢,都失去,同樣的,君知蕭也讓她,失去了他。

而最讓她痛心的是,她失去了最疼愛她的父親,母親下落不明。

“深深,不要太激動,這些說不清楚,咱不說了好嗎?”鳳姨握著雲深的手,試圖讓她安靜下來,就知道這過去是一道過不去的坎,不能輕易地和她提及。

雲深慢慢地安靜下來,這樣失態,不是她的性格,這些年的煎熬和折磨,早就讓她百毒不侵,除了君知蕭給她帶來的那些難堪和傷痛。

“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能過得去這個坎,深深,這樣,累的是你自己。”鳳姨百感交集之中,是黯淡的心事,她當年要是能過得去那個坎,就不會到現在還是一個人。

她在乎的東西不多,雖然可以活得坦蕩自然,對什麼事情都已經無所謂,但是看見雲深和君知蕭這樣的糾葛,還是難過得很。

再說了,她是君知蕭的親姨,自己侄子的心思她是知道的,這些年遲遲不肯和紀闌珊結婚,不就是存了這麼的一個念想嗎?

雲深,始終是他心中的一個無法替代的人,是他的血肉,就算連著心痛,也不想放手。

當年雲深離開後,他來她店裏窩著死活不肯走,就這樣撐了好幾天,等到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她才找人來硬是把他拉回家去。

當時是一種什麼情形呢?男人在雲家別墅裏赤腳奔走,希冀地推開一扇扇門,嘴裏不斷地叫著雲深的名字,遍尋不得,抱著門淚流不已。

有誰可以想象,如今風光無比,溫文爾雅的男人,曾經有過那麼一段頹廢。

雲深已經安靜了下來,不動聲色地從鳳姨的手中抽回了手,目光始終遊離在自己青筋暴氣的手背上,忽而就淺笑了一下,在笑自己還是那麼容易地失態。

“對不起,剛才有些失態了,都過去了,提了有什麼用?!”雲深站了起來,不遠處的海麵上彌漫著一層的青煙,看不清遠處的境況,隻留下天地間一片的蒼茫。

她仿佛又回到了納爾維克冰冷的冬日,漫長而且寒冷的冬季,是位於北極圈內的納爾維克最顯著的一個標誌,剛到那的時候,她每天每夜地被凍得睡不著,頭發大把大把地掉。

也不知道後來世怎麼撐過來的,記憶裏納爾維克冬天的海,總是彌漫著這樣的青煙,一色的蒼茫,如同她那時候的心境,迷惘得,沒有任何的方向。

幸好在那最頹廢的時光裏,遇見了蘇生,那個男人,用他最幹淨的心,驅除了她的陰霾,在天堂地獄的一線之間,拉了她一把,才有了今天的雲深。

“既然知道過去已經過去,深深,好好地過以後的日子,想做什麼就去做,想要什麼就去爭取,不要到了最後,和鳳姨一樣,什麼也得不到。”鳳姨是有意提醒雲深去喝紀闌珊爭奪君知蕭的,多情的人始終更能得到青睞,鳳姨更多的是傾向於雲深多一點。

沒有愛情的婚姻,就真的成為了一個墳墓,埋葬的不隻是彼此的青春,還有很多很多。

雲深看了一眼滿臉懷念的女人,這樣的神態似曾相識,對,他在君知蕭的母親的臉上也曾見過,但是當時,那個女人是抓著她的衣袖求她原諒,滿臉的淚水。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隻是一臉輕輕的笑意,懷念中,寂寞叢生。

“對啊,如果當年你爭取了,也許,今天我和君知蕭的這個局麵,就不會有了。”雲深想起當年父親和她說過的話,君知蕭的母親許歌,和自己的妹妹許鳳,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就是君知蕭的父親君開遠,而當時君開遠正和許鳳在拍拖,許家卻硬是把許歌嫁給了君知蕭。

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許歌嫁過去之後,性情突然轉變,和自己的丈夫鬧得不可開交,而她嫁過去的第五個月,君知蕭就出生了,許鳳這才知道,原來沒結婚前,許歌和君開遠,就已經有了關係。

傷心之下,遠離了許家,和許歌也不再親近,在這城市的邊角裏開了一間的茶品店,日子也就這樣慢慢地過了下去。

而後來,雲深目睹了許歌和自己的父親的醜事,事情似乎都絞在一起,自己的父親和許歌,和君開遠的事情,似乎是一個結,怎麼也打不開。

原來所有的事情,從一開始,都已經有了一個的結,隻不過是被那些有心人藏在黑暗之中,雲深看不清楚那些不堪,自以為是,她眼底的那些光明,就是現實。

而直接導致了,雲深失去了一切,而自己的父親,終究也為過去的事情,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