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來,輕吻著她臉上的淚,把她的眼淚,一點點地,吞咽入腹,如狼般,伸出舌頭,舔過她暴露在外麵的每一寸肌膚。
她哭得有些抽搐,身體微微起伏,男人深邃的輪廓跳躍過光與影,點點地截斷她的退路。
“不要緊,隻要我還愛你,你多恨我,都不重要。”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強硬,那樣淩厲的自信,那薄唇輕啟之間,都能帶來讓人壓抑的威嚴氣勢。
隻要他還愛她,那麼,她一切的恨,他都會照單全收,恨著,並愛著。
但是,如果有一天愛磨盡了呢?到那個時候,他會怎麼對她?沒有了愛,怎麼可能一直同行?
雲深已經失去了力氣,筋疲力盡地,沒有了力氣去掙紮,哭泣抽掉了她的力氣,而紀柏然還在步步緊逼。
“我求你,放我走,我不愛你。”她閉著眼睛,因為害怕,那睫毛在劇烈地顫動,如同那蝶翅,沾上了淚水,都變得沉重,就好比她的心,結了冰,愛情往往太薄淡。
如果雲深知道她說的這句話引發的是什麼後果,她一定不會這樣低下地求這個男人的。
紀柏然看著從雲深的嘴裏吐出的那一句我不愛你,那戾氣,都縈繞上了眉目,這個女人,不管被君知蕭傷害了多少遍,都那麼念念不忘。
她那該死的自尊哪裏去了?她那些所謂的驕傲和誌氣呢?都去了哪裏?
求他?他怎麼可能放過她?
“雲深,乖,別怕,所有的痛,我們一起去體會,不管是天堂地獄,我都會陪著你。”
他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囈語,如狐狸般,引她入局。
他的臉色深沉,在暗光壓抑中,異常的詭異,深邃的眼眸中,盛滿了瘋狂的占有欲。
“雲深,是不是隻有切膚之痛,才能讓你明白,這些年,我有多痛。”男人雙眼泛紅,溫柔而且殘忍地在她的耳邊呢喃,咬住她的耳垂,撕咬著。
雲深隻能無力地睜大眼睛,看著男人居高臨下地伸出手。
她不再掙紮,仿佛這是一種宿命,七年前是這樣,七年後,也是這樣。仿佛聽見了那命運滄桑的話語,他在告訴她:“這是你的宿命。”
雲深閉著眼睛,那眼淚流出來,沾濕了他覆蓋在她臉上的領帶,怎麼也哭不出聲音來。
這個世界仿佛在一瞬間失了聲,隻剩下耳邊紀柏然的喘息聲,暗欲流動不息。
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他能感覺到她那緊致而且柔軟的包裹,酥媚得讓他都抑製不住地顫抖。
四年啊,這個女人終於還是回來了,縱然是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她還是他不是麼?
她就如同蝕骨穿心的毒藥,在經年變幻之,種入他的骨血多年,伴隨著他身上的血液流動,而讓他疼痛。
而占有她,就是最好的解藥,但是,所謂良藥苦口,說的也不過如此,占有她的同時,他就必須咽下這帶來的苦果,雲深的怨,雲深的恨。
而他,卻還是那麼樂意地,在未來的日月裏,絕望而且歡欣地,慢慢品嚐她的怨恨,去療治長夜的孤寂。
他每一次在她的身體裏動一下,就會換來她身體僵硬的收縮,那緊致到窒息的包裹,讓他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