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徐姑姑回話的功夫,桓儇已經拆開了手中信件。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信上說的內容和徐姑姑說的大相徑庭,都是要她小心段漸鴻,他暫且不便露麵。不過信尾還加了一句劍南的事情他已經有了眉目,還請寬心。
看樣子不值她查到了蛛絲馬跡,裴重熙多半也查出來段氏這些年在劍南的謀劃,甚至遠比她知道的還多。
不過這麼一想以段漸鴻的性子,指不定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此行的目的究竟何在。要知道長安城內耳目眾多,誰能保證其中沒有段氏的。
要想拔除段氏這根刺,自然不能操之過急。但是也不能任由它生長下去。
裴重熙此時之所以不露麵,多半也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這樣一來她倒是有一個想法……說不定她與裴重熙能夠一明一暗布局捕獵。
想到這裏桓儇眼中笑意漸深。他們的想法必然一致。
移步走到案前,稍作思索一番,桓儇提筆而書,書成執筆道:“徐姑姑,你即刻安排人把這幾封信分別送到山南、隴右兩道節度使手裏。信送出去再安排兩人從水路離開益州返回長安。”
“喏,奴婢這就下去安排。”WwW.com
“大殿下,您這是打算混淆視聽?”思索半響後,韋曇華出言詢問道。
聞言桓儇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殿角的更漏。
“兵不厭詐。本宮讓徐姑姑送出去的四封信裏麵沒有一封是真的,也不會有任何一封送到兩位節度使手裏。”桓儇唇角微彎,自她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本宮要做的就是,用這四封信來牽製住段漸鴻的視線。”
段家在劍南經營多年,他們的反心多半一早就有了。隻是先前還存在種種顧忌,不敢貿然行動。可在忠武皇帝駕崩之後,段家就開始蠢蠢欲動,這才會出現如今的一幕。
以段漸鴻的心思,恐怕早就已經安排人盯死了自己,自然也不會讓任何一封不利己的信從益州流出去。
按照她的推測以段漸鴻的手段,這四封信在路上多半就會被截住,然後會送到段漸鴻手裏。而段漸鴻看了信上的內容多半會坐立不安,她要的就是這個機會,來加快段漸鴻的謀反速度。隻有如此朝廷才能名正言順地拔除這根毒刺。
蹙眉沉眸瞧著腕上手串。相識多年她想裴重熙多半是明白她的想法,她的布局。
見她如此韋曇華上前一步,低聲道:“可有什麼地方是妾身能幫忙的。”
“暫且沒有。最近你跟著本宮身邊便是。這奔波一天你也累了,時候不早去偏殿歇著吧。本宮這裏還有些政務要處理。”言罷桓儇移步往內殿走去。
剛到益州長安那邊就傳來不少關於政務的書信。
“是。隻是大殿下您難道就這般信任熙公子他麼?”看著桓儇離去的背影,韋曇華認真地詢問道:“他真的會明白您的意思?”
聞言桓儇腳步一滯,半響掀唇。
“於我而言他是這世間上唯一可信之人。況且我不是信他,隻是我們彼此了解對方。所以這步棋我敢走。”
說這話的時候桓儇言語中,呷了幾分傲然之意。
他們是曾經性命相托的盟友,他們彼此敢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麵展示給對方。即便如今兩人亦敵亦友,但是刻在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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