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坦白(2 / 2)

“我問祖母如何才能去上梁,祖母說隻有好好念書,進了殿試後,才能去上梁。於是我便立下誌向,沒日沒夜地讀書,以期能再次見到那位小姐。十年寒窗苦讀,我從鄉試、會試到殿試,終於走進了上梁城門。我更是見到了那位小姐。一朝進士登科,我以為能配得上那位小姐了,可原來自己與她的距離仍是如此巨大。她是一品大員的千金,就是婚配考慮的也是侯府大臣的公子。我一無祖輩蔭蔽,二無高級品秩,又有何資格求親?再後來她封了郡主,我更是自慚形穢了。心裏想的都是如何配不上人家,自己絕無能力給她豐沃的物質保證。這才沒有將自己的心意與她當麵托出。”

“可若是就這樣放棄,下官實在是心有不甘。我為了她十年寒窗才來到上梁,又為了她不遠萬裏奔赴敦州,我本以為她定是明白我的情意的,不回複定是看不上我陳敬元。”

玉珠聽得哭笑不得,“你這個悶呆子!呆子!”

陳敬元也笑了,“是,我是呆子。明明早就感覺到了一些,卻總是因為自卑而將希望給磨滅掉了。說到底是我不夠自信,害得郡主偷偷生了悶氣。”

陳敬元見玉珠終於笑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夜深了,郡主隨下官回去吧?”

他緩緩地伸出了手,望著她。玉珠低垂著頭,眼睛微垂,讓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伸出去的手便一直僵在那裏。

她終於還是緩緩地握住了那雙手,溫暖而幹燥,下一刻便被對方十指緊扣。衣衫襤褸的窮小子,終於牽上了小女孩的手,他此生都不會再放掉了。WwW.com

漣漪自然是第二天就看出了二人之間的變化。想想便知,二人是說開了。她由衷地替他們開心。

“他昨晚是怎麼將你哄回來的?”漣漪促狹道。

玉珠臉紅了,“怎麼叫哄?”

“昨夜有人偷偷吃醋,定是在哪個角落生悶氣然後才被人哄回來的。”漣漪直直說了出來,忍不住捂帕笑道。

“你這丫頭,是仗著自己有孕我不敢動你,越發來取笑我了。”玉珠嗔道。

漣漪告饒,“妹妹錯了。”

她止了笑,正色道:“那你們今後有何打算。”

“也沒什麼打算……他也知道我當下最關心的是戰事。父親的仇未報,我也無心他事。”說著,玉珠不免又泛起了眼淚,雖說哭過無數次了,可悲痛仍似心尖上的傷口,難以治愈。

漣漪感同身受,忍不住也心口泛酸。

漣漪便轉移了話題,找些輕鬆的事聊著。

轉眼間,敦州開始飄雪了。這裏的雪不會沒日沒夜的下,氣候幹燥,能飄雪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雖然不常見到下雪天,但冬天的嚴寒與西北風,這裏一樣都不缺。若是不生火,漫漫長夜定是十分難熬的。每當夜晚降臨,西北風肆虐,都會吹得門窗哢哢作響。每當這時,漣漪就會為懷清他們擔心。

算了一下,她離開上梁已快有四個月了,就是離開幽州也已經一個多月。可她得到的消息卻十分有限。總共寄來的三封信她是看了又看。

她卻每隔兩三日就寫信給懷清,好的壞的,通通寫了出來。她喜歡寫些細碎瑣事,就好像每日與丈夫囈語般。

可他卻是報喜不報憂的。信中從不提自己有什麼困難,有沒有受傷,全都是囑咐她的話。天冷了記得保暖,補藥必須喝完等等。一說到自己,就是“安好,勿念。”

可明眼人都知道,眼下的深冬,是他們最難熬的時候。西戎人常年生活在北方高寒地帶,對寒風暴雪都習以為常,他們很是抗凍。可大周將士卻不一樣,中原氣候雖春夏秋冬分明,可冷熱都有度,不至於讓人痛苦難耐。

因此,兵家有大忌一說。大忌之一就是不到萬不得已,切莫從南打北。越往北,士兵需要添置的衣物越多,行動越不便,這戰鬥力就越差。此刻的大周軍隊,就麵臨著這樣的情況。

漣漪都是聽玉珠說的,她有孕在身,玉珠也說得委婉些,其實前線的情況遠比她描述的困難。前線的軍隊已經決定暫時休整,不做大規模進攻,隻是這樣,反而給敵人喘息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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