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喝得微醺時,兩人置杯於石桌,麵向遠處群山,綿愉忽然說:“有件事想拜托你。”
蘇孟暘說:“王爺所托,震伯定當萬死不辭!”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下月初十我將迎娶繼福晉,禮部與內務府都已做好了安排,隻是仍有一事……我希望震伯你能在我成婚前,將你妹妹請來京中。”
“王爺這是何意?”蘇孟暘不禁一愣,王爺成婚與他二妹秀寧又有什麼相關?
誰知綿愉沒再回蘇孟暘,隻是眺望遠方。
成婚那天,雅善可能會難過,倘若有個朋友在身旁安慰她,或許還能分擔這份痛苦。
蘇孟暘雖不明白王爺用意,但還是照意思去做了,當天回去之後,他便修書一封叫人送往老家希望二妹能在十月初十前來京,具體事由倒沒有細說。
蘇秀寧接到書信之後立即啟程與夫婿一同上京,隻是沿途遇到意外耽擱了一些時日,比預計晚到了五天,此時惠郡王的婚禮早已結束,雅善卻沒有在外人麵前傷心流淚。
十月十五日,團圓之日,雅善聽聞秀寧與夫婿來到京師,便叫人在城外酒樓設宴,為他二人接風洗塵。
秀寧的夫婿是一位讀書人,家中也是名門望族,隻可惜今年會試落榜,最後聽從家人的安排,與秀寧成親。
宴席上,秀寧與她夫婿相敬如賓,她夫婿不善言辭,也不知道雅善的真實身份,而秀寧完全沉浸在與雅善重聚的喜悅中,以致忽視了她的丈夫。
“你最近過得好嗎?”雅善湊近她小聲問。
秀寧說:“我挺好,起初的時候的確有些別扭,他待我還算體貼,後來也就習慣了,你過得好嗎?”
當初分別時,雅善已表明兩人情同姐妹,以後有機會見麵不必再拘禮,秀寧時刻銘記於心,所以此番重聚,她也不再一口一個“公主”喊了。
雅善笑得勉強,卻說也好,秀寧瞧出她形容憔悴,即便施了粉黛也難以遮掩,心憂道:“哥哥寫信叫我來京,不說理由,現在我明白了,他是來叫我看你的!”
“我真的沒事兒,就是兒時的老毛病又犯了,大夫都給照看著,不會有大礙的。”
秀寧一陣心疼:“說什麼‘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我真該待在你身邊,替你分擔所有煩惱!”
雅善笑道:“有你這句話,我什麼病啊痛啊,全都好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叫一旁秀寧的夫婿看不明白,隻在兩人回望的時候微微一笑,偶爾抿一口小酒,像在為自己消遣寂寞。
秀寧莞爾一笑,雅善盡收眼底,想來她已經放下了雲笙,如此也好,簡單的幸福,也是求之難得的。
“這回你打算留京多久?”相聚時難別亦難,才相聚,已想到今後的離別,又是萬分不舍。
秀寧略顯興奮道:“哥哥在信中留言,讓我這月初十之前來京,可是路上耽擱了一些時日,這才晚到了五天,出門前沒能說好時日回去,他是頭一回進京,還沒瞧夠京中風物,可能會待上一段日子。”
聽她打算久留,雅善心裏也一陣歡喜:“既然如此,幹脆我陪你們遊京,我也許久沒能在外透透氣兒了。”
秀寧自然求之不得,可又想到她是公主,於是猶豫道:“可是……府上能答應嗎?”
“放心,府裏的人頂多說幾句,倒也真攔不住我。”
聽雅善這麼一說,秀寧再無顧忌,殷切期盼他們能夠一同遊山玩水,然而太過期盼,到頭來隻會失望,沒多久,雅善又打發了人去請她過府,親自道歉,說出她一身的無奈。
秀寧哪裏會怪她,她是公主,身份擺在那兒,出個門多半要儀仗開道,哪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說白了,也是個可憐的金絲雀兒,飛不出禁錮的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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