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莊王做事果真是滴水不漏,奴才走遍南城所有煙館,個個跟丟了魂兒似的,沒個能開口的,瞧那樣兒,怕是難查出個名堂來啦!”
近幾日,雅善派小德子到南城各家煙館走了幾遭,或許能抓住些蛛絲馬跡,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任那莊郡王行事再怎麼謹慎,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可查了好幾天,小德子次次無功而返。
“可有見著徐四?”徐四就是蕊秋那煙鬼丈夫,雅善原以為徐四與莊王曾有接觸,想著順藤摸瓜,誰知他把蕊秋賣了之後,幾乎不再見其蹤影。
而小德子的答案又一次令雅善失望了。
雅善眉頭緊鎖,陷入沉思,小德子垂了垂眼,道:“難不成是叫人察覺了,遭遇了不測?”
雅善不是沒能想到這種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徐四自己大煙抽得過猛,出事了,但無論是哪種猜測,找不著徐四,總歸多了一份憂慮。
“小德子,給我備車,我要去城外找哥哥!”
小德子鞍前馬後為雅善安排,隻是臨出門前,雅善又受到了阻礙。
那日兩人大吵之後,僧格林沁一心投入於火器營為事,雅善已許久沒見到他,怎料她今日剛要出門,他竟騎馬回來了。
僧格林沁下馬走到她跟前,向她問安,又道:“公主可是要出府?”
雅善“嗯”了一聲,沒有道明將去何處,僧格林沁也沒有多問,隻讓她“一路小心”。
雅善上了馬車,小德子為她開道,僧格林沁看著她的馬車遠去,遲遲沒有踏進府門,想她這趟出門仍是沒帶多餘的侍從,他似乎放心不下,隨即又跨上了馬,追隨而去。
由於僧格林沁與雅善的馬車拉開了距離,路上行車又多,雅善倒沒有察覺。馬車往南城方向行駛,僧格林沁跟著到了東長安街,還沒能出正陽門,就見雅善的馬車受到驚駕,還沒看清是什麼人驚擾了公主的車駕,那些人就已迅速逃離了現場,留下驚魂未定的雅善在馬車內心神不安。
僧格林沁見此便立即現身,小德子看到額駙突然出現,吃了一驚,以致沒能攔住他去開車門。
“公主,沒事兒吧?”僧格林沁緊張兮兮地問。
雅善掩著胸口,看到僧格林沁也是吃了一驚:“你怎麼在這兒?你跟蹤我?!”
“我隻是擔心公主的安危,特地跟來瞧瞧。”
“額駙也過於‘擔憂’了,我能有什麼安危。”雅善不喜道。
“若真沒什麼危險,剛才又是怎麼回事?我瞧那不像是意外,公主,你是否有什麼事瞞著我?”
僧格林沁雖然不常與她見麵,可是暗地裏總會派人將公主的行蹤告知於他,她近日總與惠郡王見麵,兩人似乎都在調查莊郡王,那莊郡王陰險狡詐,想必早已發覺了,剛才的“意外”想必隻是一種警告,倘若再插手,不知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雅善的馬車堵在南來北往的要道,前前後後的車馬受到阻礙,已經開始叫罵,雅善沒有理會僧格林沁,命車夫掉頭。
她不是沒有警惕,如果按照僧格林沁所說,剛才的事是莊郡王所為,那就更能證明他心裏有鬼!她知道,一旦插手此事,必然會遭遇危險,與其眼睜睜看著哥哥置身險境,不如哥哥共患難,一同搜集莊郡王的罪證,將他繩之於法!
隻是沒想到她秘密做的事情連綿愉都沒發覺,卻讓僧格林沁發現了,她生氣之餘,也倍感擔憂。事已至此,她沒什麼可以隱瞞,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再與他發生衝突,隻好掉頭回府。
僧格林沁重新上馬,緊隨其後,打道回府之後,他跟隨雅善直奔“疏影軒”,雅善沒有叫人攔住他,隻是讓小德子守在門外,任何人不許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