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到了寧王府中，一來清除張娘娘安插的眼線，二來詢問了寧王府中下人，關於趙家小姐趙景蘭的事。
一圈問下來，王公公那臉色才叫精彩。
除了寧王近身的兩三個人，別的人壓根兒不知道什麼趙小姐。
她那一身勁裝，矯健的身姿，走路的姿勢，哪一點兒像個大家閨秀了？
一半人以為那是個男子，一半人還在猜測她是男是女，不過心中都更偏向於她是個男子。
為什麼？因為據說寧王遇刺後，她便一直待在寧王府中日夜守著，說是抓刺客。
哪家的千金小姐能跑到男子的府邸中守著抓刺客的？也隻有趙家小姐能這麼幹了。
問清楚的王公公回到宮中，都不知道要怎麼回話。
君上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問：“怎麼？可都處理好了？”
王公公急忙道：“回君上，原寧王府的人，都以保護寧王不利處理幹淨了。現在的人，都是內務府新調去的人，與部分寧王自己添置的下人。”
“嗯，那十六與那趙家小姐的事，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可是私相授受了？”
讓王公公難看口的就在這兒。
王公公琢磨了一會兒，才道：“趙小姐……有點兒特別，老奴從未見過這樣的大家閨秀。”
君上：“……”
“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
“她不知是對自己的身體認知有問題，還是他們趙家的傳統，不愛紅妝愛戎裝。老奴私底下同她說了說話，老奴覺得，她大概是將寧王當做兄弟。”
“嗯？”君上麵色一沉，道：“你這麼說，朕不好給他們賜婚嘍？”
“不不，隻要君上覺得他們般配，哪怕她是個男子也沒問題。”
“哼，朕現在要抬舉他，不是羞辱他，朕需要做得好看明白嗎？朕賜婚一個不男不女的人給他，你讓朝臣們怎麼想？”
王公公一時無言，心道這趙家就這麼一個女兒，還長成不男不女，這要讓他說什麼好？
“君上，趙家小姐形象是差了些，可她有著趙家獨女的身份就夠了，要不賜婚之事就此作罷？”
他好不容易尋著個將趙家一鍋端的機會，怎麼能就此作罷？
君上思慮片刻，讓人去將張氏的爹尋了來。
這些年來他抬舉了原本一無是處的張家，背地裏幫著他幹了不少勾當，都是張家出麵去幹。WwW.com
他是一個懂得權衡的人，抬舉別人的同時依舊重用張家，才能攪渾了這水。
隻是算來算去，沒想過他自個兒的身體還能撐多久。
威武了沒幾天，他又病了。
太醫說天寒地凍的，他受了風寒。
年輕人受個風寒不打緊，沒準兒過幾日自己就能好。
但君上一個體弱的老頭子不行，整個宮中，一時間又充斥了草藥味。
“你可知宮裏的老頭子還能活多久？”
上朝沒兩天的君上又病得上不來朝，害得慕君琰一堆的計劃無法施展，他便迷信了一把，來問何泠這個山神。
何泠搖頭說：“這難說，蝴蝶效應你聽說過吧？哦不，你沒聽說過。”
慕君琰：“……”
“意思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個小小的改變，足矣改變很多東西。據我所知的是，這會兒君上應該病得起不來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才是，他過年前幾天人就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