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琰沒再說什麼，而是繼續抬頭看著天。
不一會兒，他似乎看到一個什麼東西，幾下就躍上房頂。
跟著他一起躍上房頂的還有幾個黑影。
不過那個小東西很快，他們都沒抓到，隻能無奈回到院中。
“主子，是一種銀色的鳥。”
慕君琰冷聲道：“我看到了，可有人知道是什麼鳥？”
“這麼冷的天，還冒著大雪飛得這麼快的，又是晚上出沒，我倒是知道一種雪鴞。”
另一人說：“雪鴞怎麼會被人馴服？還這麼小？”
“對呀，不可能是雪鴞，主子，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慕君琰擺擺手，示意他們散了，什麼也沒說便回了屋子裏。
何泠急忙迎上來，“怎麼了？”她看了一眼外邊。
空中的小東西一閃而過時，她也看到了。
“家裏的內奸行動了？”
慕君琰冷哼一聲，“應該一直都有行動。”
“他利用鳥雀送信，給誰送信？宮裏？”
“嗯。”慕君琰嗯了一聲，說：“咱們在寧王府的事，怕是會讓君上不舒服，因為有人不懼皇權。”
何泠：“……”
“那你還懟郡主還給太子甩臉？”
“為了釣出家裏的奸細啊。”
“啊？”何泠反應過來，“所以今日這場爭鬥，也是你故意的？故意激怒二夫人？”
“不錯，因為趙景蘭嫁了寧王，我們慕家重視，就連你這大肚婆都冒雪去吃席。”
何泠：“……”有感覺被冒犯到。
這廝說話一如既往的難聽。
“君上是個生性多疑的人，正巧你和郡主起了衝突，我給太子甩了臉，難免不讓他有些想法。”
“他有什麼想法，莫非會小氣到找你麻煩？”
“找我麻煩不至於，試探肯定會的。”
何泠皺眉：“那明日的早朝，他會試探你？”
“不一定，明日的早朝他試探我便罷，如果不試探我，就說明他對我打消了猜忌。”
何泠低頭想了片刻，終於反應過來。
“所以今晚這一吵架，是為了讓他們看到慕家沒救了，嫡庶不分，母子不和，夫妻猜忌。君上如果明早試探你，就說明他不知道慕家的情況。如果不試探你，則說明他知道了。”
何泠細思極恐，“這麼晚了，府裏的八卦就算能傳出去，也得明天才能傳得出去。哪怕是大夫人他們，頂多知道二夫人來找了咱們倆的麻煩，還驚動了老夫人。至於咱們都吵了些什麼，她不能這麼快知道。那麼傳出消息的人，隻是能今晚都在場的人？”
慕君琰勾了勾唇，“不錯，變聰明了。”
何泠不理會他到底是誇獎還是諷刺。
“那會是誰？不是你我，不會是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小姐，還是這幾個丫鬟？”
“你猜？”
“咱們的丫鬟不可能，才買進來沒幾天。老夫人的丫鬟一向跟她寸步不離，有可能。二夫人，我覺得不太可能，可她為什麼能與張娘娘交好這麼多年？”
慕君琰笑了笑，“那就給她先算上。”
何泠：“……”這可是你的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