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半個月,武安陪著雪娘遊遍了周圍地方,去的最多的地方還是海邊,兩人的感情也在不斷加深,彼此看對方的眼神都是情意綿綿的,恨不得整日待在一起。
隻是雪娘再也不願出海了,看來她對上次遇到鯨魚還是心有餘悸。
必竟人類在海上遇到上百噸的巨獸,是多麼的無助,即使是武安沒有準備的前提下,想對付它隻能幹瞪眼。
不過人和動物最根本的區別在於能否製造和使用工具,人善於利用外力改變自己的生活和生存環境。
不過捕鯨是明年春天才開始,今年最後這幾個月他要訓練一批精兵,保護自己的生意不被別人覬覦。
本來他已經打算訓練兩百騎兵和三百步卒,不過有了捕鯨這個新財源,人手明顯是不夠的,所以他重新計劃添了一百騎兵和兩百步卒的名額。
雖然這樣會又支出一大筆費用,但是十分值得的。沒有武力保衛的成果,在弱肉強食的時代,即使發展的再好,也不過為他人做嫁衣,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至於兵卒來源,除了一部分跟他做事的鄉民,武安已經讓武豐和韓潮去流民中挑選,專門選擇那些身家清白又拖家帶口的鄉村壯漢。
如今流民太多,從中挑選幾百人還是沒問題的,武安給的待遇很好,這些背井離鄉的可憐人,現在外人給口吃的已經是恩惠,何況武安給的錢足夠他們養活全家老小,還能過得不錯。
不過這事隻能偷偷的做,畢竟招攬幾百個漢子,萬一被扣上個圖謀不軌的帽子,那就怎麼也說不清。
他現在依附東莞王府得到的好處還是很多的,畢竟都知道他是大王的人,他做的事很多打著王府的旗號,外人懼怕東莞王的威勢,不敢多說什麼。
隻是東莞王太過貪婪,他每月上供的遠遠不止兩萬貫。
東莞王崇信道教,王妃信佛教,至於王世子好儒學,信奉儒教,他們一家三口把儒道佛三教給聚齊了。
三教各有盛大節日,武安不得不每次出錢慶賀,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三教能多些中元節這樣的節日,因為農曆七月十五是儒家嚐秋、佛家盂蘭以及道教中元並行的大日子。
怪不得有人害怕過節,武安現在就害怕過節了,東莞王無休止的索取讓他頗為煩惱,不過心裏隻能偷偷安慰自己,這證明他還有利用價值,若是王府有一日不要錢了,那他才要發慌了。
這一日,武安帶著雪娘出了莊園,一行人到了十幾裏外的一大片空地上,這裏正在建設訓練的校場。
武安到時,下馬朝裏麵走去,高進、劉從彥、陳範帶著一群人迎了上來,雪娘並沒有下馬車,而是在車上等著他,他檢查完畢後,兩人還要去海邊走走。
劉從彥抬眼看了遠處的馬車一眼,回頭問候武安一聲,沒有詢問什麼。
“何時能竣工?”武安一邊走一邊問道。
緊跟在後麵的高進道:“大官人,咱們請了州城最好的大工,再有十天差不多能建成,隻是還要建一排居住的房屋,要多費些時日。”
武安點了點頭,指著極目處的一片農田,問道:“那幾十畝田地,田主肯賣了嗎?”
那裏根據規劃準備建造騎射的地方,隻是幾次派人去商議購買,都被擋了回來,田主死活不同意,武安知道後就讓高進再加錢,他不相信有人和錢過不去。
高進尷尬道:“那田主實在是難纏,大官人又吩咐咱們不要用手段,因此……”
一旁的劉從彥也道:“二郎,這事不怪高先生,我也跟著去過幾次,那人仗著縣裏有人,揚言不怕咱們,死活不賣。”
“那片田地我去過,不是好田,又沒有他家墳墓,他為何不賣?”
武安不高興了,他並沒有仗勢欺人,買田的錢足夠田主再多買些田,而且田裏又沒有祖墳,沒道理不賣。”
“走,咱們一起去瞧瞧。”
武安朝那邊快步走去,高進跟在武安右側,小心的看著武安道:“那人說他不賣,不過可以拿他家的地和東麵河邊一百多畝的窪地交換。”
“什麼?”
武安徹底生氣了,他被田主的得寸進尺給惹火了,大步朝前麵走去。
要知道這邊隻有四五十畝薄田,他那河邊的良田可有一百二十多畝,拿旱地換水田也就罷了,還要一換三,而這還不是簡單的一換三的問題。
眾人一起到了那片地地頭,武安看著田地裏還有收割莊稼殘留的秸稈露出頭,淡淡一笑,偏頭看向高進,問道:“剛才說那人在縣城有人,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