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情勢,朝廷裏,還有誰能勸動太後,或者還有誰能勸致深回頭?”漪瀾又問,“難不成這朝廷上下都是在看老爺笑話的?如此說,總督老爺結仇還頗多呢。”

“話也非是如此。隻是‘白馬紅纓彩色新,不是親著強來親,’也是世事如此,如今自然是‘一朝馬死黃金盡,親著如同陌路人。’了。”慧巧說,言語間頗有抱怨,好在她識大體,話語不是十分的刻薄。

漪瀾轉個方式問:“這倒是難了。朝廷上下都在盼望他死,獨你指望他活嗎?”

“如何是我?妹妹難道就盼老爺死不成?若非一心救他,如何千裏迢迢奔來京城?”漪瀾看慧巧有些薄嗔淺怒,言語間酸酸的,怕是還為致深對她的動情而酸澀嫉妒。但慧巧也是一時束手無策的急惱,慧巧看漪瀾一眼,俄爾又思忖片刻說:“若說是相熟的,過去攝政王同老佛爺這些年不睦,可是攝政王府裏的小王爺成世子可是自小同咱們爺一道在宮裏伺候先皇爬樹捉鳥的調皮長大的。攝政王對咱們爺還是頗是器重的,總是歎息,說是成世子若有老爺的一根手指頭那麼強,他就知足了。”

“場麵話?”漪瀾問。

“不盡然,成世子昔日被攝政王圈禁在府裏這些年,可是同咱們爺還是書信不斷的交好,攝政王也是佯作不知的。”慧巧說,“可是這回攝政王也怕引火燒身,原本新政的話題是攝政王挑起的,咱們老爺向上一衝,攝政王也老奸巨猾反是偃旗息鼓了。這謀權篡位的罪名,怕是攝政王爺避之唯恐不及呢。哎!”慧巧歎息一聲道,“你說老佛爺能不惱嗎?辛辛苦苦拉扯大一個自己身邊的親信,到頭來反是倒戈了,合著讓文武百官看盡笑話了,誰人不知咱們爺周總督大人是太後老佛爺身邊的紅人兒呀?早些時宮裏妒忌老爺升遷快的,還少傳了老爺同太後的閑話了?隻是咱們爺這麼朝廷裏挺身一鬧,那些對付太後的人就更是得意了,一並的叫囂起來。聽說那炮引子就是那日朝廷裏議事,咱們爺力排眾議頂撞老佛爺替維新黨說話,老佛爺盛怒難堪。若不是那時方中堂惱了,當庭抽了咱們老爺一記耳光,這局麵還鎮不住呢。”慧巧款款而談,話語裏倒是不偏不倚,想是致深有致深的不是,老佛爺有老佛爺的用心,隻是這方中堂又是作何打算?

“那位方中堂?可是那位帝師方太傅?”漪瀾明知故問,想從她口中尋找一切蛛絲馬跡,想摘清其中千絲萬縷的聯係。

“還能有誰?若非是咱們爺尊他一聲恩師,哪裏就容了他當朝批頰不敢還手了?”慧巧紛紛道,揉個帕子說,“方師傅也是個欺軟怕硬的。昔日他在宮裏管不住先皇,也鎮不住成世子,就拿咱們爺紮筏子。偏是板子打在咱們爺身上,先帝心疼得比打自己都難過,也就不敢不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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