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後猛一回頭,不留心掛在慧巧梳子下的頭發鏟斷兩根,慌得慧巧就要跪地謝罪,周圍的太監宮娥都緊張的跪下。

老佛爺愛惜頭發,這斷發實屬是慧巧的疏忽。漪瀾急忙看看慧巧高舉的木梳上半白半黑的發,急中生智道:“恭喜老佛爺賀喜老佛爺,這半銀半烏的鳳發纏繞木梳而下,在揚州就預示了‘華年益壽’。”果然,那兩根發是半銀半烏的,老佛爺何苦去討那份不痛快,自然就著漪瀾的吉利話笑笑道,“你個鬼丫頭!”

老佛爺接過滾燙的帕子溫手,又揉揉手指問漪瀾:“周懷銘這是成全你呢。他對你的那份心思呀,別當本宮在宮裏,你們那些事兒就不知曉。你們去方中堂府裏了?”

漪瀾一笑道:“是,一來給方師母請安拜別。此離京城,怕再無機會來京。二來,也是去請方中堂代為開導周總督,畢竟是師徒,教不嚴師之惰,方中堂教出了學生果然個個出色聲名遠播呢!”

漪瀾和話出口,忽然才自覺失言,這師徒之說,方中堂更是先皇的師傅,先皇也是縱欲亂為得了花柳病才英年早逝。漪瀾慌忙跪地謝罪,太後倒是冷笑片刻並無怪罪道:“大行皇帝走得早,養不教,父之過,我這做娘的,也有過,不都怪方太傅。隻是,懷銘這孩子……”太後說得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道,“先時在宮裏,我就說這個孩子是個有心思的。哪裏是那個年齡孩子該有的舉止做派?先帝同他最是相好,可惜娶了皇後,疏遠了益友,這麼的昏天黑地的弄壞了身子。”

太後說到這裏痛心的搖搖頭,閉目不語。

許久,忽然聽到外麵通稟方中堂到。漪瀾心裏一動,如何這般的巧,還是老太後手眼通天?

方中堂進來覲見,老佛爺賜座,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漪瀾不覺暗中懊惱,早不來,晚不來,如此一來,豈不是壞了她的好時機,無法給致深求情說和了。

老太後一邊擁牛奶花瓣溫手,一邊悠然地對方中堂道:“本宮正同她們說這為師之道呢。提起了先帝啊,昔日年幼,我們孤兒寡婦的被人欺負,若非是攝政王出頭滅了八大臣,怕我母子就見大行皇帝去了。”

太後說罷黯然,這時外麵受過杖責的宮娥太監們進來謝恩謝罪。一個個相互攙扶立足不穩,撲跪在地上哭著謝打。漪瀾看得心裏緊緊揪扯,這才是伴君如伴虎。

太後倒是若無其事的擦手,然後接過肅寧嬤嬤遞來的一碗奶子,吃了兩口歎息道:“人說大明的皇帝殘暴,把些花白胡須的大臣拖去午門打屁股,那廷杖打得血肉橫飛的,慘不忍睹。如今看來,可是立威呢,若不如此,那些居功自傲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臣,指不定要把皇帝的話如何當做耳旁風,眼淚可還有了聖上?”

漪瀾的心更是緊揪,太後平白的說起明朝的廷杖又是何意?那殘酷的刑罰,丟盡大臣的顏麵,難怪明朝不滅亡。難道,太後她……漪瀾立時緊張,周身汗毛倒立,若是如此,怕是懷銘的性子,寧可橫刀赴死也不肯受此屈辱。

不過是轉念間,漪瀾撲哧一笑,搶了在太後之前,又忙告罪自己的失態。

“這丫頭,笑什麼?當本宮是在說笑?”太後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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