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巧一驚,不解地問:“老佛爺如何就恕了咱們爺的死罪了?爺活了命,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瀾兒,是真的嗎?”

回府,漪瀾叮囑慧巧千萬不可讓致深得知她們入宮見太後為他求情周旋的事兒。

致深的心氣頗高,定然不肯低頭。如今,勸動了老佛爺,摸清了老佛爺的心態,她更要勸致深不得去撞南牆,做這無益之舉。

書房,致深一身縞素色直裰端坐蒲團打禪,額頭係一白綢。漪瀾眉頭一蹙,見他麵容安詳平靜,手裏在拈轉那串十八子沉水伽藍念珠,念珠上那紅珊瑚佛頭一轉一轉的在他指間遊轉。佛堂裏滿是沉香的氣息。他莫不是察覺了什麼?做出這副舍身成仁寧死不屈的姿態來。

致深如今的執著,倒讓她心裏有些如釋重負的安然,虧得漪瀾沒有算錯他,等他低頭是難過扳下一頭倔驢的頭。隻是漪瀾心裏卻知道太後定然會有舉動,隻是她會如何發落致深,無人知曉。

傍晚時分,方中堂隨安公公奉懿旨過府來了。

致深那雙大眼猛然一睜,深邃的目光中露出一似迷惑,旋即又有些悲涼。

他起身出迎,不卑不亢,見到方中堂恭謹的從弟子禮,一路將方中堂和安公公引去了正堂,跪地接旨。

慧巧入內,漪瀾卻是外女不得入內立在門外,身後跪滿府裏的仆役。漪瀾心驚肉跳,在外麵大致聽得個大概,這不過就是罰俸半載,閉門思過,已是太後的寬赦。漪瀾心頭一陣竊喜,偷偷望一眼跪在屋內的慧巧,對她一笑。心裏暗想,老佛爺雖然心裏氣惱,但是終究是饒了致深這一遭。竟然沒有降職,連兵權都為他留著,可見他還是老佛爺的自己人。

聽方中堂傳過懿旨,漪瀾忙低聲吩咐身邊的來旺速速去備茶,好歹留方中堂和安公公吃口茶再走。

院內飄起雪花,漪瀾望著那扯絮般飄落的雪花,心想,畢竟是正月了,轉眼就是開春了。

方中堂宣罷懿旨,卻在正中那把椅子上坐下。他陰沉的麵頰讓漪瀾驚駭,似陰雲密布之後的暴風雨將至。漪瀾心裏一陣狐疑,方師傅是有話要說。

“為師的教誨?虧你還記得為師的教誨!”

漪瀾隻聽清這一句,至於這篇文章如何的起股,她是沒能聽清,隻是被老中堂威懾的聲音驚得心慌意亂。

“恩師!”致深驚愕的目光慌張的望著方中堂,始料未及的慌張。堂堂權傾一方的總督大帥,他怕過什麼?隻是此刻當了下人,還是他自己的女人,老師要如兒時教訓徒兒一樣的刻薄他。

“閑人退下!不必你們伺候!”方中堂威嚴道。

漪瀾心裏一動,五姨太慧巧就要服禮退下。

“你們在這裏伺候著!”方中堂毫不客氣,轉向門口跪著的漪瀾也吩咐一聲。方中堂如一家之長,聲音不大,那威嚴卻是震懾四方。坐在正堂上的安公公一臉溫笑的不語如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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