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無情的暗器無情的雨(1 / 3)

“轟”的炸雷。

乍起。

張初放握刀的手心冒出了汗。

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無情的對手,再來幾個張初放也不是。剛剛偷襲不成,就已經沒有機會了。

怕,但不能表現出來。自己好歹是“天盟”總盟主,心裏怯,場麵上不能怯。

他是奉了相爺的命來協助小侯爺的人來尋找方巨俠。協助隻是表麵的說法,蔡京另外授意他:發現巨俠,死了交給方小侯爺,送個人情給他。如果巨俠活著帶回來,誰阻攔殺掉誰,包括小侯爺的人。

蔡京要活的方巨俠,隻要控製他,把方歌吟變成傀儡木偶,就等同於掌握了血河派,金字招牌,長空幫,大漠派,天羽門等一眾江湖勢力。一個六分半堂還不足以對抗金風細雨樓,神侯府,有橋集團。

還有雷純也不簡單,六分半堂和蔡京是互相利用,依托的關係。她比雷損深沉,難測,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但內心堅忍,有想法。雷純隻給你控製她想讓你控製的,時機成熟了她不會被任何人控製。

最重要的一點,方巨俠在蔡京手裏,是一枚有價值的籌碼。神侯府,金風細雨樓會有所顧忌。對方應看來說作用就更大了,他殺父弑師的事瞞不過蔡京。有了巨俠在手,這可是鐵證如山。敲打方應看,讓有橋集團也投鼠忌器,聽命於他。

所以蔡京要活的。

方巨俠傷了,殘了,瞎了,聾了,瘋了,癱瘓了都不重要,他隻要一個活的巨俠。

方應看不一樣,他要死的。

他已經走到這步了,不能停,也不可以回頭。

他回不了頭,回頭就會失勢。

沒了權勢,有誰會為他賣命?

不但沒人賣命,還會有人要他的命。

沒了神通候,沒了宮裏的支持,沒了有橋集團,大家都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方應看知道自己的債太多了,還不清了,也還不起。

都是血債,怎麼還?

拿命還?

——命就一條。

方應看的命要自己掌握,他無法回頭,必須走下去,哪怕還要殺更多的人,都要走下去。

不給自己留退路。

退路是留給輸家的。

他要做贏家,真正的贏家。

最終的贏家。

方歌吟必須死,死了幹淨。

沒有後顧之憂,沒了遏製,可以走自己的路。

自己的路自己走。

別人誰敢說?

夠不夠分量?

方巨俠夠分量,可被殺了。

假如沒死,就讓他再死一次。

方應看要死的。

張初放怕,怕無情。

也怕回去不好交代。

他知道沒有蔡京,自己成不了“天盟”總盟主。雖然他足夠努力,三十歲不到就打敗了“錦衣幫”幫主劉一貴。三十五歲殺掉了“素衣幫”幫主吳一儉。可江湖上不認他這號人物,武功好沒背景也沒用。

地位不是比力氣,更不是比武功。要有人給你機會,給予扶持。

給你臉麵,才有風光。

張初放遇到了蔡京,得了臉麵,有了風光,可他知道這是別人賞的。

是一種施舍。

隻有好好賣命,才能維持這份施舍,特別是蔡京這樣的主子。

張初放要麵對,麵對無情。

怕也要麵對。

他麵對不了失去如今的地位。

天空徹底變得一片陰霾,狂風咆哮,雷聲又一震,已有稀疏的雨點落下。

無情說道:要下雨了,你還趕快走?

張初放回道:我回去沒法和相爺交代,我走不了。

無情冷冷道:那你還不動手?

張初放道:現在還不能動手!

“嗒嗒嗒嗒嗒嗒……”豆珠大的雨點傾落下來,拍打在如饑似渴的大地上。

無情放下車簾,留下一句冷冷的話: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出手?

一道電鞭劃破幽暗的蒼穹,照明了大地,映亮了山穀。

電滅刀亮。

刀切斷了雨。

刀劈開了風。

斬向了無情的馬車。

那是一種雨中的刀法。m.X520xs.Com

這種刀法的主人有個代號“陣雨廿十八”。

出刀的人不是張初放,他使不出這種刀法,而且他被白可兒緊緊盯著,根本出不了手。

另外一邊的“飛龍快棒”馬善欺忽然出手。

動棒。

何梵也動手。

出劍。

靈蛇般的劍迎上了遊龍似的棒。

龍蛇混雜,蛇龍亂鬥。

雨中激戰。

可那一刀呢?

無情的馬車動了。

朝著刀光動。

迎刀而上。

“鵲巢”不但衝向刀光,車與兩側的欄杆“突突突”射出十幾支強弩。

強弩尖利,發出尖嘯之聲,並沒有射向那刀光,反而射入密集的雨中。

那原本斬向馬車的刀光戛然而止,瞬間回旋入雨中。

“叮叮當,叮叮當,叮叮當當”傳來刀弩碰撞的響聲。

對方不得不收刀自救,那一刀能不能擊中無情沒有把握,畢竟他在馬車裏麵。可十幾支強弩是要命的,無情找準對手的位置——反攻。對手回刀防守——自救。

車與裏傳出無情冷冷的聲音:兆蘭容,你終於出手了。

對方沒有回應。

她不想暴露。

她一刀失手,隻能繼續等。

兆蘭容是一個女人,也是“八大刀王”唯一的女性。性別不代表實力,相反她和刀王首領“相見寶刀”孟空空實力一樣強,超過其他六人一截。

兆蘭容是權力幫八大天王之中“刀王”兆息秋的後人,這足夠說明她的刀法有多強。她把兆息秋的所有刀法融彙改良出了二十八式,每一式都是精華都有一個名字。

帶雨字的名字。

兆蘭容出生在一個雨天,那天雨很大。可是她恨雨,六歲那年也是一個雨天,雨很苦澀。她目睹了母親被仇家殺害,屋內滿是血,屋外滿是雨。

直到父親趕來,手刃了仇家。那天起她開始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