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希望這是一個夢啊,一覺醒來,安海依舊躺在他身邊一臉嫌棄的抱怨,王八蛋,你起床不能小聲點啊。然後他會將她摟進懷裏,用剛長出的胡渣輕輕蹭她的脖頸惹得她一陣發笑。

權誌龍,你真他媽是個混蛋。

樸春看安海的樣子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家,讓她今晚就在這裏睡覺,那人也沒說什麼拿著她的睡衣洗完澡就躺床上了,沒再哭也沒再提那件事,蓋上被子閉眼就睡。

這樣的情況下想當然不管說什麼也是安慰不了她的,加上時間本就夠遲,樸春洗漱完躺進被窩雖心中掛念著她的情緒,但終究敵不過困意,沒多久就睡得昏昏沉沉。

被零碎的塑料拚接聲吵醒,倏地睜眼身邊已沒了人,日出前的天色像是得了夜盲症般的黑暗,她掀開被子下了床,朝聲源傳來的客廳走去,打開門看見剛才坐過的沙發對麵牆角下蹲著個人。

走近,看到安海蹲在那穿著寬鬆的睡衣拿著拚好的手機正嚐試著開機,手機主件大概摔壞了,怎麼也開不了機。她蹲在那裏有執念般很耐心的試了一遍又一遍。

“安海你在幹什麼?”

“開機啊。”摁下開機鍵,屏幕依舊黑丫丫的,“萬一他想找我怎麼辦?他找不到我怎麼辦?”

“我看不是他有病,安海你他媽才有病吧!”一把搶過手機,那人站起來就奪,她說,“安海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什麼時候你變成了這樣一個原本你最厭棄的樣子?

“是啊,我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子?”躺在床上整夜的睡不著,睜著眼睛卻也哭不出來。後來想,他睡覺總是喜歡摟著自己,今天她不在他會不會和她一樣的睜眼到天亮?怕他找不到自己更睡不著,於是起床找手機,這才發現,哎呀手機被自己砸壞了。

“樸春。”手指一軟,很害怕的樣子,“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

“那天Tom給了權誌龍一支煙。”眼底深處都是看到見的恐懼,“那隻煙裏麵,有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被她的情緒傳染,樸春跟著緊張起來。

“大麻。”煙的味道好像還縈繞在鼻尖,她繼續說,“Tom為了報複我給了他一隻有大麻的煙,被我發現了,所以我找Tom理論的時候用酒瓶砸了他可是權誌龍以為他是我前男友。我和他因為這個吵的很凶,他因為我而喝的爛醉,最後和別的女人上了床...如果隻是單純的酒精,不可能會醉成那樣..也不至於做出那種事..”

聽到那兩個字樸春心往下用力一沉,“大麻?!”

“所以所有的錯,都是我的,對不對?”她睜大眼睛認真地望向她。

果然,Tom絕非那麼簡單就會放過她們,隻是於情於理他也不能這樣將得不到Joker的怨氣撒在她們身上,難怪權誌龍剛回韓國的時候日本那邊就有關於他吸食毒品的緋聞,如果真的被查出來,在韓國這樣一個保守的國家...想到這裏,樸春忽然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躥了上來。

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壓低聲音與安海細細討論了起來,警惕的就好像這屋子裏還有其他人,或是隔牆有耳的樣子。

等到天大亮,樸春起床收拾打扮準備今天的活動,床上那人吃了些安眠藥現在總算是睡了過去,她盡量放輕動作,拎著包打開門,一拉開門發現門外居然站了個人,胡子拉碴,眼裏的血絲也能看出這人徹夜未眠。

樸春是第一次見到他邋遢成這樣,這男人平時無論在公司還是在外麵總是很注重自己的穿著打扮,即便是熬夜錄歌或是行程滿滿的活動,也總是幹幹淨淨整整潔潔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她第一次對他臭了臉,兩人是公司同事,交情不算淺但她作為安海的朋友,卻實在無法容忍他的所作所為。

“在這裏幹嘛。”沒什麼好氣的關上門,切斷了那人往裏麵看的目光。

“安海還好嗎?”一個晚上都耗在外麵實在沒什麼力氣,聲音沙啞的厲害。

“如果你當時做那些事的時候也這樣想著她該多好。”忽然想起昨晚安海告訴她的事,按目前的狀況來看應該是不會被什麼知道內幕的人爆出。撇去擔憂,她移開目光語氣依舊冷淡,“她昨天一個晚上都沒睡。前麵吃了安眠藥現在在睡覺,你走吧。”

“那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不..”

喀喇一聲,門被人從裏麵打開,樸春轉頭往屋裏看,那人光腳扶著門把手目光越過她直直看向她身後人,然後說,“進來吧,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