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018章 風流乃男人本性(2 / 2)

秦恪臨走之時,還在她唇上啃噬一番,一臉子的精神抖擻,一腔調的極盡曖昧:“為夫表現可還滿意?恩?乖乖在家等著,晚上為夫自來寵你……”

李綏綏很想一刀子戳過去,可她就一把嘴刀子,於是她翻了個白眼,啞著幹涸的嗓門道:“真是辛苦你耕耘一場……可終將顆粒無收……”

秦恪略略一滯,唇角又慢慢掛上笑意:“無妨,你敢有,我也不敢要,若想要子嗣,哪個女人不能生?”

說罷,怡然自得地出了門去。

此時,天光不過魚肚白,秦恪從不在這裏過完整夜,每次完事,或早或晚,他都會去隔壁暖閣睡,或者,去他的某處溫柔鄉。

李綏綏勞形苦心,精疲力倦,卻再無睡意,慢慢側身翻坐起來,輕喚了聲“綠蕪。”

綠蕪應聲進門,一眼觸及,正在披外衫的李綏綏,從頸項一路往下,全然一片曖昧紅痕,頓時臉頰如火燒,隻喚了聲“殿下”,聲音已哽咽。

“弄點熱水來,我泡會,再準備點吃的。”李綏綏聲音有氣無力,慢騰騰翻下床,走至桌前倒了杯水。

“我給殿下換些熱茶。”綠蕪皺著眉,想上前拿下她手裏的杯子。

李綏綏擺擺手:“去吧,無事。”

一身筋骨皆酸疼,李綏綏跌坐在椅子上,微微有些出神,直到把自己放進溫熱的水中,方覺全身疏散,恍恍惚惚似又睡著了過去。

李綏綏又做夢了。

夢見那時她四歲,躲在紫宸殿的門簾之後,看見官家氣度恢弘,八麵威風,在文武百官麵前指點江山,何其魄力十足。

父親的形象,高大偉岸,巍峨如山,他是位君臨天下的王者。

她幼小的心,震動不已,許是仰慕,許是崇拜,她央著官家,要同皇子們一道入南書房。

官家笑她:你這般小點,認識幾個大字呀?

她認真的掰著手指數著:千字文,百家姓,訓蒙文都已通讀,少說數千字了,父親,可有資格入學了?

官家問她:為何要同兄長們一道讀書呢。

她答:父親馳騁朝野很是威風,綏綏喜歡,綏綏也想這般威風。

官家眉眼皆笑,心花怒放。

時光鬥轉,她十歲那年,北路大旱,烈日當空。

祭天台上,她立於官家身側,看著官家為民祈雨祈福,官家麵色莊重肅穆,字句鏗鏘,她身軀繃得筆直,正容屏氣,她和他站在同一位置,俯看世間,接受萬民膜拜。

她一動不敢動,微微抬手,也會迎來別人探究的目光。

那時,她方才明白,這皇冠有多耀眼,便有多沉重。

北路那場大旱,帶走了一地生機,也好似帶走了她所有恩寵,隔年,她的阿娘自縊,死於不恥,她痛心疾首,愛而生恨,她不明白,官家如此寵愛阿娘,阿娘為何會做對不起他的事,緊跟著沸沸揚揚地流言,無孔不入地鑽進她的耳中。

說俞娘娘如何與人私通,說李綏綏未足月就出生,說俞娘娘怕是在宮外就開始與人苟且。那時,她因太得官家歡心,惹的一身妒忌,似也在此爆發了,她的錦繡輝煌,從高處急速墜落,她被踩得一無是處,人心冷暖體驗了個十成十。.伍2⓪.С○м҈

詆毀她是野種的話,官家自然不信,可還是抵不住流言,驗血以證,答案是肯定的,隻是,李綏綏洗了冤屈,卻涼了心。

不知從哪日開始,他會因著她一支箭未中紅心而發怒,會因著她課間走神而斥責,會因著她答不上一篇策論而摔書,會因著她送去多加了糖的酥酪而砸碗,會因著……任何任何,微小的事,遷怒於她。

她明白,有些愛生了隔閡,他也很痛。

她想著時間可以磨平這一切,她可以更努力,她還可以博得官家的歡心。

可官家愈漸的冷漠,好似一把利刃,慢慢地一點點深鉗入心。

好在,那時她還有秦邈,不離不棄,安慰於她左右,接受她每一次的暴風驟雨,接受她瀕臨崩潰的大哭謾罵。

又從何時變得更不一樣了……

李綏綏的夢境變得淩亂,黑暗中,驚雷電繞,一聲聲,一道道,好似全劈在她身,哭喊,喘息,顫抖,肆無忌憚的笑聲,她如墜深淵,再也回不去了……她站在宣德門外,狂風暴雨全砸在她身上,衝走了她最後的堅持……

李綏綏全身哆嗦,似不能呼吸。

綠蕪一進來,方才發現她整個人都泡進了水裏,嚇得把手裏盆子一丟,趕忙去撈人。

李綏綏嗆了數口水,連連咳嗽不止。

好在,隻是夢啊。

外麵,晴日,天邊已泛起紅霞。

她看著一身的淤痕,幾欲作嘔,強忍胃中不適換好衣服,又吃了早飯,方又出了門。

。您提供大神欒也也的笑亂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