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第047章 幕後黑手(1 / 2)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算什麼一石二鳥。

水雀哭笑不得:“殿下,我覺得,這種損人不利己之事,還是少做為妙,你若真是看江詠城不順眼,其實可以借他縱火一事告發上去,這可是大罪……”

李綏綏自嘲道:“告發?你真看得起我,天王老子替我做主麼?”

水雀伸手又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那……再不濟,咱們……”

李綏綏嘖一聲,聲音不鹹不淡:“說了你也不懂,且不說,江詠城身邊高手如雲,你能不能近身還待一說,再則,他活著可比死了有意思。”

“江詠城手裏的黑料髒錢可不少,江秦兩家同氣連枝,若是單純削弱分化,殿下就不必如此打草驚蛇,殿下要的,是讓他們惶惶不可終日。”翟複放下茶盞,淡淡接過話替水雀解惑。

水雀心裏敞亮了,可總覺得哪裏不對,思忖著也沒再吭聲。

李綏綏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窗外,那艘精致的畫舫已飄至河心,如落在粼粼波光中的翹元寶,李綏綏長睫微眨,又側過頭對翟複道:“還是說正事吧,你如今掌控了大理寺,那些密宗,你該都看過了?”WwW.com

翟複神情肅穆起來,直了直脊背,正色道:“是,俞家的卷宗,包括當年賑災銀糧貪汙案牽扯的所有官員卷宗,下官都一一查看,記載詳盡,事無巨細,包括銀糧去處,都寫得仔細,殿下想知道什麼?”

“你看出什麼蹊蹺了?”

翟複道:“若非說蹊蹺,那便是包括俞家在內的所有官員,事件始末都再清楚不過,並且證據確鑿,不算懸案疑案,按理來說,不應列入密宗不讓人查看。”

李綏綏點頭,眸色靜謐,淡淡地道:“恩,見不得光自然就是最大的蹊蹺,還有呢?”

翟複略略思忖,又道:“當年俞思海第一次入大牢,是由禦史台經手查辦,密宗上記載,大旱之初,俞思海上表陳情書請求朝廷支援,隻是當時上屬官員正高升在即,怕因此事耽誤前程,且當時旱情並未太過惡劣也未引起重視,陳情書被悄悄按下,未達上聽,後又經查俞思海賑災全力以赴,事必躬親,加之,禦史台查出由上至下二十餘位官員牽涉進貪汙一案,俞思海也被證實是遭人誣陷頂罪,也就全身而退。”

李綏綏指尖落在茶盞邊緣輕輕摩挲,靜靜地聽翟複的陳述,沒有打斷。

“按理來說,此案牽扯甚廣,且龍顏大怒勢必嚴懲,任誰都避之不及,這事能塵埃落定已是萬幸,可時隔一年,俞思海又扯進那案子裏,還落了個滿門抄斬,最讓人不解的是,明明有證據,當初俞思海初入獄時,卻沒人拿出來,這確然像刻意而為。”

“這不難猜。”李綏綏迅速做了判斷,唇畔帶著一絲嘲意,“當初那場災難,死傷過百萬,官家日日不能眠,其怒不可喻,大抵不論俞思海是否真貪,官家也要先摘下其項上人頭以慰天下,那樣的處境他能全身而退,必是有人出手,至於後來如何又出事,無外乎是某些利益崩塌。”

翟複心中讚許,他與她的想法其實不謀而合,但他還是道:“殿下的意思……這兩次出手,都是一人所為?卷宗上記載,說當初俞老太太瘟疫突發時病故,俞思海將貪汙銀兩連同他母親一並下葬,所以當時沒有查出問題,若不是後續被知情人揭舉,怕是不會在墓塚裏找到那些帶官印的雪花銀,髒銀共計一百八十餘萬。”

卷宗這段,有官家紅批:逆子貳臣,喪心病狂。字跡力透紙背,可見其怒。

李綏綏臉色略略發白,轉頭盯著窗外,指尖落在桌麵輕叩,一聲聲,在忽然安靜的室內顯得猶為清晰。

水雀心情也漸漸複雜,要說俞家也是夠慘,滿門抄斬不說,連祖墳也給刨了去,若說是人一手操控,那是得多大的仇。

李綏綏默然半晌,才冷聲道:“確然,喪心病狂,他也真做的出來,這仇可是越拉越大了。”

翟複聞言,也知她指的誰,隻沉聲道:“可殿下如今的懷疑,始終是懷疑,沒有證據。”

“證據?”李綏綏心頭火氣,按著情緒,盯著翟複一字一頓道,“阿娘便是證據。”

她的語氣涼涼,卻隱隱帶痛,翟複心裏頗為感慨,俞娘娘到底是她不願提及的痛處。當初俞娘娘自縊,他尚為寺正,官職低微知之甚少,但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他那樣的閱曆,便是捕風捉影也能知個七八,而當時俞娘娘事發,俞家跟著出事,若說其中有牽扯,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李綏綏告知的,這牽扯進了秦相,他也大感震驚。

“若當初我對他懷疑隻有五分,那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李綏綏神情略帶嘲諷,“有些事,冥冥中早有注定,前些日子,遇到一個小孩,他跟我說起了他父親在冠雲山莊遇害之事,嗬,更巧的是,他聽到一個名字——靜禾。”

翟複微怔:“俞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