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第116章 賄賂(1 / 2)

再是下策起碼也是辦法,於是太子立刻尋了高僧前往九皇子府。

高僧們領著一眾光腦袋大和尚,在太子的默許下,熱熱鬧鬧地在九皇子府各處念經貼符,讓九皇子忍無可忍的是,這些人還肆無忌憚在他床頭施了半天法。

九皇子躺在床上不得動彈,就剩嘴巴直罵娘,直眉瞪眼質問:“太子這是何意?”

太子氣定神閑道:“九弟莫急,九弟這連日來禍不單行,想來不是那麼簡單得罪了人,怕是惹上不幹淨的東西,我特意從大相國寺請了高僧來驅驅邪。”

九皇子氣得渾身發顫:“太子何必翻黃倒皁,混淆黑白,事實怎樣,難道你不清楚?”

“大理寺查了多日未果,我就是不清楚,才覺得此事蹊蹺啊!”太子就著翟複給的結果,話說得理直氣壯,“這些事可不是嘴上三兩句就說得清楚,還是請人來看看才好。”

九皇子雙目圓睜,就憑太子能這樣說,他便知道太子的意圖,當下氣都喘不勻,目中被極度憤怒的火焰充斥著,尖著嗓門喚人:“來人啊!將這群妖僧給我趕出去!都給我滾……”

太子冷眼杵在門邊,何人敢來?

被喚作妖僧的人,伸手虛晃指尖的符咒,一團青苗小火就平白燃起,他飛快地將燃燒的符咒扔進一碗清水中,兩指一點,和著灰燼的水就灑向九皇子,嘴裏念念有詞,一臉篤定地道:“九皇子在金翠湖墜湖,又在寒衣節二度落水,這是遇上了髒東西,掐指一算,竟是被纏了兩個水瘟神,難怪連番不順……”

被潑了一臉水的九皇子,臉上灰白一片,額頭青筋鼓鼓,怒吼著:“一派胡言!休想拿這事搪塞於我!我要去敲登聞鼓,我要去麵見官家!這事沒完!”

他兩次落水的事,就這樣被人拿來做文章?他如何不憤怒。

太子繃著臉,將人都揮退,才冷聲挑破:“你好意思罵?你還好意思敲登聞鼓麵聖?你答應了人家什麼?送李綏綏?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你說了算?”

九皇子被這句懟得啞口無言,牙花咬得咯咯直響,怨氣尤甚,好半天才憤憤不甘地道:“那我有什麼辦法!元赫揚是那麼好招呼的麼?他就饞李綏綏,我不投其所好,能穩住他麼!”

“成啊,你開金口你那麼有本事你將人送去啊!”太子的話如一擊悶棍,砸得九皇子昏頭漲腦,送李綏綏這事,確實他有托大,當時也不過權宜之計啊,九皇子半晌才咬牙切齒道:“我還不是為了你!若不是為了穩住你們之間那點利益牽扯,我堂堂一個大啟皇子,豈會看他臉色!”

“攪得一手爛泥,你好意思言委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太子目色晦暗,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九皇子一句話否決。

“怎麼成了我的錯?我明明才是受害者!”九皇子越說心火越旺,全然是一頭受傷亂嚎的野獸,“我現在是什麼個情況,太子心裏不清楚?為你,我現在生不如死,你還護著一個外人,非要我直接在官家麵前捅破麼?”

太子眯眼,儼乎其然道:“有本事你就去捅啊!我是奉命接待西夏使臣,便是有交情又如何,看看是你打李綏綏的主意讓官家震怒,還是胡攀亂咬為我安汙名的說辭讓官家憤慨!”

“你……你!”九皇子肺都要氣炸了。

太子眼眸泛著危險,繼續道:“我現在是耐著性子為你收拾殘局,你再敢給我生事,就別怪我不念兄弟情分!你可別忘了後宮裏你的母妃和妹妹,還有你這滿府的人……”

這還算念兄弟情?典型的兔死狗烹,翻臉無情好麼!九皇子鬱氣當胸,“哇”地噴出一口黑血。

太子聲音冷若冰霜,喚了小廝進來,道:“九皇子都病成這樣了,就安心養病,誰敢胡亂嚼外麵的事讓九皇子動氣,我就拿誰小命試問!”

說得那樣好聽,其實就是變相軟禁,九皇子胸口劇烈起伏,一個“你”字憤怒在嘴邊,卻又是一口老血湧上來。

高僧們的結論很快被太子稟進禦書房。

官家沉默良久,緩緩吐了一句:“既是魑魅作怪,速速驅之,免罹其殃。”

九皇子嗚呼哀哉哭求的結果,就這麼簡單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定論了。

送瘟神的頭等難事就算解決了,太子卻並未感到輕鬆,解決九皇子答應瘟神的事才是真難呐,原本就焦頭爛額的太子,此時又接到龐天浩傳來的消息——元赫揚與秦恪在羅衣巷打了一架,更是鬱結在胸。

秦恪不是九皇子,拋出的反擊,直接讓太子抓狂。

元赫揚一身黑灰,剛剛被太子強行洗白,然而事情僅僅隔了一日,才消失了不久的小報又止水重波,一張張小報鋪天蓋地進了三街六巷,連四方館和九皇子府門口都貼了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