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四節 土地稅(1 / 2)

四個字被張筱奇說的風輕雲淡,艾誌新卻知道要是按自己手中的處罰條例,僅這半年多的滯納金就能要了林家老命,更何況後麵還有五十倍的罰款。這連環賬要是罰下去,怕是不用別人動手林家自己就要上吊了。

“你說林家是救還是不救呢?我看是救的。我不信他們能想到這一層,就算想到了咱們也頂多算少吃一口而已,不礙事。反正沒了城裏產業他家以後就成地主了,有的是機會收拾。”張筱奇見艾誌新不說話,便端起杯子輕輕吹開上麵的茶葉喝了一大口,接著噗的一聲把嘴裏的茶葉又吐回杯子,“艾局,我覺得咱們不能隻盯著這一個案子。我們還要和商業上一起搞活經濟培植稅源。這個林家情況我看了,城內是餐飲娛樂加房屋租金,城外是土地和田產。典型的狗大戶,沒有一點技術含量不說,還頑固不聽話。我們要繁榮市場建立自己的經濟體係首先就要把這種人打趴下。”

張筱奇對林家的態度不是沒來由的。在之前和鄭尚潔裴麗秀吃飯的時候兩人不止一次提到,這廣州城裏餐飲娛樂行業中,上點檔次的幾乎被林家霸占了一半,而且林家房宅眾多,自然在廣州城的房屋租賃市場裏也頗有話語權,高額的房租顯然又嚴重影響了鄭尚潔搞活民間小額資本的計劃。

“不對,你這裏有個漏洞,那些暫存款如果最後沒有債主認領的話,應該還是歸林家,不能直接劃進國庫。”艾誌新掙紮了一下。

“那要是所有人不在了呢?”張筱奇看著賬冊頭也沒抬。

“張局,你這是……”

“對,弄死他們。”

張筱奇如此直白的話,讓艾誌新差點沒把茶水嗆到鼻子裏。王企益見狀趕緊轉移話題。“這三家其實都好處理,就是個度的問題,再說也沒必要非取人性命,去符有地那裏勞動,安排去濟州或者台灣殖民裏都可以嘛。還是說說梁家吧,咱真就這麼坐壁上觀了?”

“去符有地那裏幹活和死刑有什麼兩樣,還不如直接上絞架痛快些。真要留他們的性命處置的辦法多得是,暫時也隻能這樣了吧。”艾誌新有些氣短,“這家夥為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真是心狠手辣。我覺得那個師爺肯定不是自殺,就算是,也是被自殺。”

輕輕歎了口氣,艾誌新還是有點不甘心就這麼放過梁家這條大魚,“咱們隻能坐等政保局那邊的消息了麼?我有個想法,你們聽聽有沒有道理。論審人抓人咱們不如政保也不如警察,但做壞事尤其是做大壞事,得花錢,壞事越大越要花錢。這是咱們的長處。我想著咱們還是從梁家城外的田產上入手,給他脖子上套條繩。這是他們家的根基,他跳,急著死,他不跳,等著死。我倒想看看他怎麼蹦躂。”

“艾局,剛才我還在想咱們之前討論的那個怎麼推開土地稅的事。聽你這麼一說倒是給了我個思路。”王企益不動聲色的拍了一下艾誌新的馬屁,算是給老婆圓了圓場。

“老哥,那你快說說。”

王企益口中的土地稅之所以叫這麼個不倫不類的名字,而不是土地使用稅或者土地所有稅,完全是因為元老院直到已經穿越八年的現在,關於土地所有權問題也沒撕出個頭緒。每年的元老院會議上,有關土地問題總要引起一次全麵的混戰。

雖說元老院基本達成的共識是“土地國有”,但是對目前的私有土地以何種形式和名義進行確權,土地轉讓的到底是產權、永業權還是使用權的各種文章在《啟明星》上被吵得不亦樂乎。對於很多人來說,此乃是“國本”問題,堅決不能讓步。王企益自然也在這上麵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土地稅雖然在大陸尚未實行,但在整個海南大區已經全麵推開,隨著10月份的臨近,以年為征收期限的土地稅也將進入征期。元老院的土地稅簡單粗暴的回避了各種多層轉包租賃問題,直接強製以第一持有人為征收對象。原來是土著的土地自然是第一持有人也就是地契所載人為征收對象;由元老院分配給土著或歸化民的土地自然是分得土地的人為征收對象――這個主要是為以後殖民開拓做好政策準備。土地分為農業用地和城鎮用地,土地性質由地方縣級(或以上)政府確定。

對於農業用地,以建製縣為單位由當地政府認定的常年產量作為計稅依據,並以土地麵積(扣除宅基地)作為分檔標準,實行分檔累進稅率,麵積越大稅率越高,最低一檔為10%,最高一檔為40%,不再單獨征收農產品稅。對於灘塗、沼澤等地形減半征收,開墾的荒地5年內免於征收且不計入持有麵積。這個稅率是在綜合考慮了各方因素後確定的,基本能夠保證在同樣土地麵積同樣肥瘦度的情況下,使用舊農法虧損較大,使用天地會服務和技術後能夠有明顯的盈餘提升,而且還能和國營農場的收益拉開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