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一節 鍥而不舍(2 / 2)

他原本還想加上:“那些依然抱有著餓死是小,失節事大腐朽落後觀念,不選擇淨化的頑固作死分子就讓他們趕緊去死好了。”不過再一想這話裏威脅的成分太濃,宋應升這個在舊時空能以身殉明的人內心是十分堅定的,這種威脅反而會激起他的反感。便把話又吞了回去。

宋應升哭笑不得,知道他一個勁的吹捧元老院無非是為了要他投降。他隻好開門見山道:

“杜首長,昔日你以要治理好恩平為由,強將學生留下。雖說並非學生之願,勉強也算所得過去。隻是現在肇慶各處匪患已平。學生一介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即不通天文曆法,又不擅百工商販,充其量也就是能寫幾篇八股製文。強留學生在此對元老院有何益?”

杜易斌想總算有點進展了!誰叫教科書把你三弟稱為17世紀東方偉大的科學家,《天工開物》是中國17世紀的工藝百科全書。

雖然元老院中頗有一部分對宋應星和他的著作不以為然――畢竟以他們掌握的知識來看,這點成就微不足道。但是大部分元老認為:中古時代的中國很少出現宋應星這樣能做到“知行合一”,有科學意識的知識分子。雖然他的知識對舊時空的人來說微不足道,但是這樣的人才有很大的標杆作用,說不定還有相當的潛能沒有被開發出來。

杜易斌想這樣也好,大家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他想了想說道:

“一來你在任上為官,有操守,有能力,對地方有功。是個合格的行政人才,我大宋正在用人之際,自然希望有您這樣的人才留下來為民造福;二來,不用許久,我元老院便要光複江西――宋家在當地素有威望有名氣,有助於我們穩定定江西的局勢。第三嘛,便是你的三弟宋應星了。”

第一第二點不足為奇,宋應升猜得七七八八。唯獨這三弟的事情,他始終百思不解:這些澳洲人為什麼對三弟如此感興趣,以至於愛屋及烏的要把自己扣下,花費許多心思來勸降自己。

“你三弟宋應星在分宜縣學當教諭的時候著的書我們看到了。令弟宋應星的才華著實讓人驚豔!所以我非常希望你們兄弟都能為我元老院效力,而不是讓才能在明國手裏埋沒。”

這話讓宋應升惶恐不已。自己和三弟雖然當初在萬曆四十三年江西乙卯科鄉試中脫穎而出:三弟考取全省第三名舉人,自己則是名列第六。甚至整個奉新諸生更是隻有他們兄弟中舉,一時稱為“奉新二宋”,名噪一時,然而自此之後在科場上便再無建樹。算不得什麼“人才”。至於三弟平日裏寫得文章,無非也就是些農法百工之類的,不是什麼“絕妙文章”。

他苦笑了一聲:真不知道澳洲人到底看中了自己兄弟什麼?然而他隱隱約約又為這事感到得意。

說起來,自他被俘起,眼見著澳洲人一路施政所為,所到之處無不氣象一新。到了廣州,這樣的感覺就更為濃厚了。雖說平日裏看到不少新事物――尤其是和女人有關的――宋應升都不免暗中嘀咕。但是老百姓的確日子比過去好過。走到街上,覺得百姓的氣色亦比過去好些。

說他們是“仁”、“能”兼備,並不為過。和元老院內部的某些元老的看法不同,宋應升這樣的傳統官吏並不把澳洲人一路掛人絞架和後來的大規模搜捕處決看作“殘忍”――因為這些在中古社會中算是常態。更何況澳洲人殺人抓人,多是有憑有據,不濫殺無辜,亦無廣事株連――說他們是“仁”一點不為過。

至於說“能”,治理廣州井井有條且不去說,光這場各方滿意的集體婚禮的巨大效應便不可估量。大約許多窮苦百姓自此便會下定決心:剃發投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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