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訓練吸引來了其他女兵們,她們紛紛圍觀,對著這十人的軍紀小隊指指點點。
“你們不要好奇。”呂渙真對圍觀著的女兵們說道,“等這十個人都訓練完了,就輪到你們了!”
那十人隻是遵從呂渙真號令站得筆直,一動不敢動。呂渙真手上拿了個木棒,誰亂動,她就會對著屁股一棍子下去。何三妹還好,一如既往地麵無表情。有的女兵因為站的時間久了,已經開始齜牙咧嘴,麵露難色了。
“記住,你們是軍紀軍士!”呂渙真斥責道,“我會上報將軍,你們的軍餉是其他軍士的兩倍。吃的苦也應該比普通軍士要多!”
呂渙真繞著筆直站立的十人,突然大聲問道:“我們的第一條軍規是什麼!”
“一切行動聽指揮!”十人齊聲喊道。
“第二條是什麼!”
“不可侵擾百姓!”
“第三條是什麼!”
“一切繳獲要上交!”
這十人是第一天訓練,齊聲回應呂渙真的聲音卻是無比響亮,不說是整個軍營,恐怕附近做田的農民們也能聽得見。十人一齊的力量已經如此,若是三百人同時高呼,該是如何壯觀的景象?
圍觀的女兵們也被這股氣勢震撼到了,有人眼中還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不錯,第一天就稍微有些兵的樣子了。”呂渙真感到有些欣慰,“未來可期啊”
“軍紀小隊!”呂渙真清了清嗓子高喊道,“隨我跑步前進!”
呂渙真帶著軍紀小隊跑出了軍營,跑到了外麵的田埂上。
“你們是什麼!”呂渙真扯著嗓子喊道。
“我們是兵!”
“我聽不見!”
“我們是兵!”
十一個女子,在田埂上一邊奔跑,一邊發出齊聲的呐喊,田間勞作的農民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駐足觀看。
“這幫女娃娃大清早的叫喚做啥子嘛。”一個農民老伯笑著調侃道,“秦將軍難道真要給這幫女娃娃練成兵?”
呂渙真帶著軍紀小隊跑出軍營、跑過田埂,繞著大圃寨又跑了一圈。
那大圃寨新任管隊官馬祥麟正在寨牆上布置守備,看見呂渙真一行在外麵列隊跑步,大聲呼喊道:
“真兒姐,練得還挺像樣的嘛!”
呂渙真嘴上微微一笑,也不回答馬祥麟,帶著隊伍喊著號子就跑了過去。
此後一個月,呂渙真每日都如此訓練練這軍紀小隊,對其餘女兵,隻是多了個就寢號和起床號,別的方麵呂渙真均沒有多加管束。隻是這軍紀小隊的十人,包括軍紀官何三妹在內,已經初步具備軍人的模樣了。她們站立、行走、奔跑,皆依呂渙真號令,不論執行什麼命令,隊形都能保持不散亂了,齊步行走時,看著極為威風。
軍營中的糧草皆由大圃寨供給,這可就苦了馬祥麟了。他新任管隊,事務尚未熟悉,流民們新開墾的田地第一年還不能征收賦稅,急的他求爺爺告奶奶,又是動用庫銀從農民們手中買糧,又是向屯田司請求撥糧。好在秦良玉體察紅字營三百女兵的情況,一般不會短了大圃寨的糧食。m.X520xs.Com
一個月過去,已經是年關將近了。紅字營軍紀小隊的訓練進行得很順利,呂渙真手裏終於有了些底子,能考慮著手整個紅字營的訓練了。
這日,呂渙真正照常進行訓練呢,馬祥麟卻找上了門。
“真兒姐,我......我有事找你幫忙。”那馬祥麟手中拿著一疊文冊,支支吾吾地說道。
呂渙真掃了一眼,應該是大圃寨的屯田魚鱗冊。
“我來猜猜看。”呂渙真臉上露出些微嘲諷的神色,“是田畝數目弄不清楚了吧?”
“哎!”馬祥麟跺了一下腳道,“大圃寨事情實在太多了,又是糧草、又是庫房、又是屯田,我又不怎麼會計數,實在忙不過來了,這田畝數目,能不能請真兒姐按著魚鱗冊幫我統計一下?”
“不行。”呂渙真搖頭道,“我這也忙著呢,三百個女子要練成兵,活兒不少的。”
馬祥麟恭恭敬敬地給呂渙真行了個禮,按理說馬祥麟是管隊,呂渙真職級卻是把總,按理說馬祥麟確實也應當給呂渙真行禮。
“真兒姐,算求求你了。”馬祥麟難得低聲下氣地懇求道,“等我繼任了石柱宣撫使,我提你當千總!”
“唉。”呂渙真歎了一口氣,“祥麟啊,你若是連魚鱗冊都統計不好,要怎麼繼任石柱宣撫使呢?”
若是換到平時,馬祥麟肯定一蹦三尺高,出言反駁回去了。隻是他當了管隊之後的一個月,也實在是吃盡了各種苦頭,被磨煉得沒脾氣了。
“也罷,我看你一人實在應付不過來。”呂渙真出言安慰道,“我修書給秦將軍,讓她給你派個文吏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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