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卑職惶恐!”呂渙真趕緊站起身來行了個大禮,“卑職無父無母之人,又出身微寒,如何配得上未來的石柱宣撫使!”

“我秦良玉不過是個秀才之女。”秦良玉微笑道,“當年祥麟的父親馬千乘還是過了我的比武招親才定親的,我嫁到石柱來,比你的這門親事可荒唐多了。”

“隻是......去年卑職的父親過世,按禮法卑職當為父守孝三年。卑職並非不願定親,隻是......卑職還想要盡孝。”

此言一出,秦家兄弟姐妹四個便麵麵相覷了。在明朝這樣的封建王朝下,一個“孝”字可是大過天,守孝三年的老規矩,若是普通百姓,逾矩便逾矩了。可是馬祥麟好歹是世襲宣撫使家的公子,呂重過世不滿三年,呂渙真確實不好成親。

“真兒,你來石柱的時間也有一年半了。不如這樣,這門親事咱們先說定了,待到一年半之後,你為父親守滿三年,便與祥麟成親,如何?”

事已至此,呂渙真隻好先答應下來了:“卑職不敢推辭,願聽將軍安排!”

“好!咱們今後就是一家人了!”秦良玉喜道,“上酒來!”

周圍的丫鬟為眾人滿上黃酒,然而許纓、呂渙真、馬祥麟三人此時卻都無法再安心宴飲了。馬祥麟是悲是喜暫且不知,呂渙真為自己答應了一份不情願的親事而煩惱著,許纓卻因為失去了自己的心上人,心痛地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了。

“纓子,怎麼了?”秦良玉見許纓有些異常,便詢問道,“祥麟的親事定了,長姐為母,你今後也要將真兒當做自家人一樣看待才好。”

“母親不用擔心。”許纓壓住自己顫抖的聲音道,“女兒曉得的。”

本來氣氛還有些沉悶的家宴,在呂渙真口頭答應了這門親事後便氣氛活絡了起來。秦翼明、秦拱明也都向呂渙真敬酒,言談之間,顯然是已經將她當做了自家人看待了。

觥籌交錯之間,呂渙真閉上眼睛仔細思考著,自己在大明的出現,到底更改了多少曆史?馬祥麟這個人,呂渙真在曆史上也是讀到過的,他原本的正妻是叫做許纓嗎?好像不是吧?呂渙真在腦中努力搜索著自己讀過的史料。

突然,一個風風火火的形象闖入了呂渙真的腦海,她一拍大腿,心道:“是了,曆史上馬祥麟的正妻,名叫張鳳儀!”

【作者題外話】:貼一點史實哈。

曆史上馬祥麟的妻子就是叫張鳳儀,她於崇禎三年(1633年)戰死於河南侯家莊。許纓這個人物,是我虛構出來的。

關於紅字營的原型,來自於朝鮮使臣黃中允的《西征日錄》:是日行至曹莊,遇馬門秦氏。體甚肥大,網巾、靴子、袍帶一依男子。能文墨,熟兵書。馬上用八十斤雙劍,年可三十五六許。吹角打鼓乘轎而氣勢頗壯。厥夫馬姓雲者已死,厥子年十六,其母姊兄弟並領各隊。凡女兵四十餘名,著戰笠,穿戰服,黑靴紅衣,跨馬馳突,不啻男子驍健者。凡戰陣器械俱以車運。其初自四川募精兵七千往征遼賊,蓋其自奮,非朝廷命也。

書中提到的“凡女兵四十餘名”,就是本書中紅字營的原型。

按照書中的故事線,如果現代的郝新月沒有穿越到明朝人呂渙真的身上,那麼呂渙真大概率會作為一個普通女子生活下去。而肖剛依舊會劫掠州縣,致使張鳳儀家破人亡,流落到石柱,在秦良玉組建紅字營時,紅字營統領就會變成張鳳儀。在張鳳儀立下戰功後,她會與馬祥麟定親,並最終走到曆史上的結局。

可是現在明朝憑空多出了個穿越者呂渙真,她成為了紅字營統領,因此張鳳儀就從統領變成了管隊,這也使得她在這個世界線中沒有與馬祥麟產生交集。所以立下戰功,與馬祥麟定親的,也就變成了呂渙真。喵喵尒説

所以說,這就是呂渙真改變了曆史的走向......雖然目前還微不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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