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勳貴的代表慶國公,在朝堂上吃癟,氣得回到家直罵娘,緊接著幾日裏上朝,有意無意地都會拿話刺激蘇澈,說他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然而蘇澈懶得和他多費口舌,心中已經開始考慮:
要是這老壁燈明天上朝,再敢多說話一句,就賞賜他忠義鐧大禮包,讓這老小子晚節不保,體驗體驗那些言官的待遇。
這一日下朝,蘇澈自然是遵守約定和承諾,溜溜達達地來到慈寧宮,給孫太妃“請安”。
然而,現在才卯時(早上六點),孫太妃還沒起來。
等侍女告知她皇帝前來請安,孫秋蟬嚇得連忙從柔軟的床榻上爬起來,一把掀起錦被,揉兩下帶著慵懶的睡眼,拉緊露出些許花白的衣衫,麵容露出惱火道:
“他到底想做什麼?”
“怎麼今日又來了?昨天還是辰時過來的,今日怎如此早?”
侍女老老實實地回答:
“今日散朝早些……聽宮女說,陛下就直接過來給您請安……”
孫秋蟬氣得花枝亂顫,哪怕是年紀大了,皮膚也依舊水潤,此刻她麵色羞紅,手忙腳亂地在侍女服飾下走下床榻,沒好氣地說道:
“請安?請什麼安?”
“他到底安的什麼心!”
“之前他整日留在那陳家狐狸精身邊,哪裏還記得我這個太妃?現在陳家沒了,狐狸精也沒了,他倒是想起本宮來了?”
旁邊照顧她衣食起居的貼身侍女勸說道:
“太妃可莫要自降身段,那罪臣之女怎能和您相比?”
“皇帝能念及與您的感情,那是好事,說明您在皇上心中還是有很重的位置。”
孫秋蟬看她一眼,再轉頭看回鏡中自己那不曾老去的濃煙,紅著臉冷哼道:
“嗬,你就是睜眼說瞎話。”
“他心裏想什麼,你和本宮都明智杜明。”
“本宮若不是太妃,若不是他長輩,你信不信本宮現在住的就是慈寧宮,而是什麼長樂宮永悅宮!”
這話侍女可不敢接,隻能低頭笑笑不語,手腳利落地幫孫秋蟬梳妝打扮。
宮裏的女人要和皇帝見麵,都得注重儀容儀表。
然而蘇澈可不是一個耐得住性子人。
他平生最討厭的兩件事就是,等人和被別人等。
於是,根本不停宮女的阻攔,蘇澈就大搖大擺地推開慈寧宮的正門,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來到正殿內就坐下,放肆地大聲呼喝:
“太妃,朕給你請安來了!”
“你這怎麼也不出來見朕?莫不是不把朕放在眼裏?”
話音落下沒多久,孫秋蟬那步履款款的身影就從寢殿走出,搖曳生姿,來到正殿內的雕花紅木椅上坐下。
旁邊的侍女將全新的珠簾放下,遮擋在二人之間。
蘇澈見狀,翻個白眼,撇嘴說道:
“怎麼又把這破簾子掛起來了?”
說著,他就在一眾侍女震驚的目光中走上前,一把將珠簾扯掉,看著麵前端坐著一臉羞惱的孫秋蟬,邪魅一笑道:
“太妃啊,你總是以長輩自居,朕來給你請安,你怎麼還非要拿這珠簾隔開?”
“這豈不是阻擋了朕對你的敬愛之意?”
孫秋蟬那美豔的雙目,眼角都在微微地顫抖。
此刻的她極為後悔,當初答應慶國公的請求,幫忙給蘇澈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