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期2:另一邊)
三月,日向初中的畢業典禮那天下起了冰冷的雨。
班會結束之後,大貝打算坐著媽媽的車回家。撐起剛買的傘走出教學樓門口,隻見學校門口的道路上家長開來的汽車排起長長的隊伍,隻好一邊走一邊尋找媽媽的車。
“大貝。”
忽然被車輛間隙中的呼喊聲叫住。
稍微抬起雨傘望去,一個用雨衣深深蓋住眼睛的少年,站在路邊。一隻腳下麵還踩著塊滑板。
少年用手指撩起風帽露出臉龐,
“喲,總覺得好久不見了呢。”
略帶靦腆地明快說道。
“你這失敗者找我有什麼事。”
阿耶用輕蔑的眼神朝向對方說道。
“啊,你不用擔心,我和猿比古都能夠畢業的,隻要在春假的時候接受考試。”
“誰在擔心你們啊。再怎麼折騰初中畢業也就是墮落的下場吧。阿耶我可是考上了椿原學園高中部的。這是關東地區女孩子能上的最好的學校。媽媽可高興了。不過,阿耶是有些不滿意就是了。男子學校還有水平更好的呢,不過阿耶去不了而已。為什麼學習上總是對男孩子那麼偏心啊。”
“哦、哦哦,一口氣說這麼多啊。你也不用對我說這麼多話了。反正也不是打算讓我認同。”
美咲君一臉畏縮的表情勸解道。
美咲君真是普通,阿耶心想。雖然他的雙親是再婚,但也不是什麼特別少見的事,在普通的家裏出生,普通的成長,頭腦也是普通以下。擅長的科目隻有體育,別說是考試科目,音樂和美術也完全一竅不通,更沒有特別敏銳的思考。雖然行為有些不良,但如果沒有猿比古的話就是個隻能搞些小打小鬧的小家子氣的不良學生。雖然和班上的其他同學沒法正常說話,性格很靦腆,但在阿耶麵前還是比較能說的,大概是因為明白自己沒有被阿耶正眼瞧上的時候就不再緊張了吧,對此阿耶是心知肚明的。反過來說,如果感覺到女孩子對自己有意思就會說不出話來,就這點來說也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自我意識過剩的初中男生。
這麼普通的人,為什麼會成為從小沒有過朋友的猿比古唯一的朋友呢,阿耶對此感到極為不可思議,根本無法認同。
“不好意思下著雨還叫住你,我的事很快就說完。雖然我也覺得有些多事,但如果不說的話感覺以後就沒有機會見麵了,就是……”
說到這裏美咲君停了一下,好像敷衍似地來回滑動腳底下的滑板。
“那家夥的,就是,那個樣子是受他父親的影響,這些事情肯定你知道的更清楚,為什麼就不能理解他呢……你這樣的行為,別說吸引注意,在猿比古看來完全就是惡意相向啊。那家夥,有種容易讓惡意的感情在自己內心膨脹的傾向……”
“你在說什麼啊。吸引注意是什麼意思?白癡一樣。沒錯,除了惡意還能有什麼啊?阿耶我討厭猿比古。從一出生他就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個嘛,如果是我誤會的話你無視就算了。反正我對於女人的心思也不可能會明白。但是感覺啊……將血緣關係拿出來說的話肯定會讓猿比古不高興的,所以這件事不要在那家夥麵前提起,大概是因為你們倆頭腦都聰明過頭了吧,為什麼會鬧成這樣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其實,有話坦率說出來不就行了嗎?那家夥對於這種事情還是比較沒轍的。”
越說臉越紅,拐彎抹角,話裏也多了很多沒用的內容。隻見他用力一拽風帽,遮住自己通紅的臉,
“那,我就這麼點事。高中也要加油啊。保重。”
說完,用力的蹬了下踏在地麵上的腳,連續蹬了二、三次之後,開始加速起來,雙腳就都踩在滑板上。一邊撥落落到雨衣上的雨水,一邊駕駛著滑板非常靈巧地穿梭在停滿汽車的路上,擠滿整個校門口的家長之間。
與一個打著茶色雨傘的女子交錯的時候,滑板濺起了地麵的積水,女子發出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