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不能說的秘密(1 / 3)

“外麵熱的出奇,現在裏麵又莫名冷。”我把潛水衣套在胸口前,不禁注意到自己腹部處的幾道疤痕,還有過去在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舊傷疤。

現在它們都已經愈合,新的變成淺白色,舊的變得暗淡,但是仍然能依稀看清楚那些猙獰的痕跡。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受的。難看,卻並不覺得難受,因為至少我還能好好的活著,人需要內在的力量,才能長久地支撐他。

可那種本該屬於年輕人本能的粗糲和莽撞,那種不管不顧、奮不顧身的蓬勃活力,仿佛被一條無形的繩索牽住。

我是迫切需要接納自己的力量,而現在,這種感覺很微妙,也僅幾秒鍾。

現在是女同誌獨處時間。阿寧的身材凹凸有致,緊身衣使得她的形體更加錦上添花,配著她那美豔型的五官,沒得挑剔。

早就穿好潛水服的她瞥見裸著上半身發呆的我,走在我背後,順便幫我把拉鏈拉上。

拉到胸部位置的時候稍微卡了會兒,我有點尷尬的笑著,型號不太符合,但還比較貼身。

感覺得出來,阿寧也和我一樣,在比較我們體質之間的不同。

在某個時點,她半開玩笑地捏了捏我的上臂,給我傳來細微又敏感的訊息。

“看著瘦,但該長的地方都長了,手臂肌肉線條也不錯,流暢又有力量感。”

她看著像醞釀著話語,又話題一轉,接著說:“你是個能夠麵無表情、自己又能用正常語調笑出聲,然後一本正經地說些蠢話引人發笑的人。我想,一方麵吳邪他們不想讓你過於在意,以前並沒有向你點破這一點,另一方麵是他們足夠熟悉你。”

雖然並沒有過於在意他人的想法,但我覺得並不是這樣。我嚐試改變麵貌,露出大白牙,做幾個比較誇張的表情給她看。

可能是太僵硬,阿寧一臉一言難盡的樣子,仿佛是看見固定係帶斷裂而掉落在地的麵具般。

她搖搖頭下了結論:“你的確不擅長。但是從我與你交往的經驗來看,你不經意間自然流露出的笑容卻很真實,相反,在陌生人麵前截然不同,往往顯露和本意無關,或者完全相反的表情。”

“我和你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被你那冷靜、又缺乏麵部情感的樣子騙了。一個沒有經過訓練的、常年混跡於市井的普通人怎會有一手好刀法?從未摸過槍的人,還能不做準備地精準快速射殺從未見過的怪物?”

“後期觀察過你是否在裝模作樣,可實際你就是簡單直白,別人都想法都與你無關,依著自己的理論思考判斷。我不討厭這點,但願你不會因此而受到傷害。老實說,我總覺得你內心世界肯定十分豐盈,隻是無法完整的表達出來。”

“你也出乎意料的感性,默默關注我,看來在你心裏,對我的評價還是不錯嘛。你的好,我知道。”

我說完,把發圈叼在嘴裏,抬起手臂理著長發,梳起馬尾,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長。

“你們那一夥人真就臭味相投,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收回剛剛的話。”阿寧變起了臉,語氣一下子冷下來,我知道她說的是某月半和某小三爺。

她第一次帶著審視且冰冷的目光看著我:“就像一隻盡可能不起眼的枯葉蝶,改變形態和顏色潛入背景之中,明明極善於飛行,為了順利越過寒冷的冬季,被人發現了,也會堂而皇之地模仿葉的凋零。”

嘴唇緩緩地一張一翕,正如那扇動翅膀的蝴蝶。

“你一直在裝傻,也許騙過自己的大腦,就能不斷催眠,無視這些矛盾,達到欺騙自我的目的。很遺憾,我雖讀不透你,但你騙不了我,還有那個最了解你的人。”

這也許是為什麼她前期對我產生懷疑和敵對的原因,到現在也還有類似的猜測。

阿寧在必要時,總能口齒伶俐地表達自己看法,能瞄準你最弱的部分,逐字逐句的把藏在陰影下的你暴露在她那最毒辣的陽光下。

我咬著發圈繼續聽著,半側著身子,從嘴裏取下發圈,默不作聲地把頭發緊緊的綁在腦後。

她似在無言的歎息,從腰間取下一枚儀器,最終還是說道:“言歸正傳,你說這裏很冷,可是我的儀表顯示,裏外溫差沒有達到你所說的那樣。”

“…我隻是隨口說說,雖然這裏真的有點冷。”我回答著,沒有什麼想法,看了眼儀表確實如此。被人解析的感覺,如我所料的那般,不太好。

隻是,她剛才的話讓我有點感觸,便想了想,抬頭看著她。

聲音聽起來不像自己的,但總算是接近的:“剛開始和你見麵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個厲害的女人,我們在彼此眼裏都很討厭,但我們也都改觀了,同時我也很敬佩你,要練就那些本領我知道有多來之不易…以前盡管你和我不是朋友,也寧願被對方敬而遠之,可活著本不是易事,我真的很慶幸你還好好的活著。”

聽我這樣說,阿寧明眸似驚,表情稍微愣了愣,沒有說什麼。轉眼間,她忽然把手伸了出來,輕輕地撩開我額頭上的碎發,再觸摸著我的額頭。

體溫正常,隻能說我太敏感。

“不過你狀態不好的話,我也不能讓你在這裏等我們,很難說你一個人在這裏會發生什麼......”阿寧看著我,沉默了片刻,“還是先跟我們一起下去吧,如果你感覺不舒服,就馬上告訴我們。我會第一時間為你終止這次活動。”

我點點頭,露出一絲笑容,朝著她蹦噠了幾下。阿寧一如既往的用英語說我像白癡。

我不禁呼出一口氣,感覺似乎沒有了剛剛那麼冷,便最終示意阿寧,我可以開始進行潛水。

我想,大概是太久沒有下鬥或者到這種地下環境了,我才會感覺到不適,回頭得多鍛煉鍛煉了。

“我跟寧老板、大花先一起去,待會我再把麵罩帶過來。你這邊有什麼異常,就呼叫我們。”黑瞎子搖著通訊器,對著張起靈說道,走到水邊熱起身來。

張起靈穿著單薄的裏衣,靜靜地聽著,又看著對麵的那座神廟,雙手合十,很快又放下,把頭轉向身側的一堵刻著圖案的石磚牆。

阿寧點點頭,“也好,那就勞煩你再遊一圈了。我們下水後這邊萬一有什麼變化,我想張先生也應付得過來。”

黑瞎子讓阿寧放心,在場所有人都有水下活動經驗,接著轉來看我,比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