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遊胡亂解釋著,也顧不上紅臉,眼睛四處亂看就是不敢去看白寒輕,所以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似笑而非的唇角。
“你就是下手太輕了,我又不是花瓶....嘶——疼!你幹什麼?!”
還在嘀嘀咕咕的方子遊突然感覺到了右肩上的一陣劇痛,幾乎讓他冷汗直流,還沒等他下意識躲開,就又被白寒輕按住了身形。
“別動,你右肩肩胛部有撕裂傷,再不治療,整條手臂都會廢掉。”
對方的語氣雖然很平靜,但裏麵明示的威脅,也著實讓方子遊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後對方再有什麼要求都乖乖聽話,再也不敢亂動。
所以當白寒輕開口讓他轉過身去側躺時,立馬就像煎蛋一樣翻了個身,方便對方操作,而方子遊自己的心也跟著翻了一個麵一般,又開始新的胡思亂想。
背對著白寒輕後,再被穀中微風拂過,這時候的方子遊心裏什麼旖旎都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腦子裏一會兒播放起了之前在南風館裏的拍賣會上,白寒輕替他遮擋住了那雙油膩又令人厭惡的視線。
一會兒又想起前幾天在山頂,白寒輕說要跟鳳隱門的掌門說,解除婚契之事,表明他隻是為了責任才再三救他。
最後停在了今天白天,自己推開白寒輕時,那句如此傷人的話。
白寒輕。
白寒輕。
白寒輕....
為什麼總是白寒輕呢?
“好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身後的人拍了拍方子遊身上僅剩的完好的皮膚。
見方子遊雖然回過了頭,但明顯還神遊在外,白寒輕才隨口道:
“怎麼,人傻了?”
此時的方子遊並沒有完全回過神心裏還在想著自己到底是怎麼一步步被人套牢的,奈何平時明察秋毫的犀利眼神,還有不放過蛛絲馬跡的精明的大腦,在感情問題上徹底歇了菜。
而從白寒輕的角度上看,卻隻是看見對方正冒著一頭冷汗,嘴巴還緊咬著下唇,一副忍耐著什麼似的,皺起了眉,沉吟了片刻,臉上顯得有些為難。
“很疼嗎?但為了你以後恢複武功時不受影響,最好還是不要使用麻服散,容易影響手部的靈活度。”
“現在先忍忍,好嗎?”
“...”
看著白寒輕給他重新穿好衣服,又將自己小心抱到了腿上靠著樹樁坐下,方子遊眨了眨眼,沒有拒絕。
這樣真是犯規,白寒輕到底知不知道他那張臉,當擺出憂慮的麵孔,再說出這樣的話,是多麼勾引...阿呸,是有魅力。
自己越來越沒有底線,一定都是對方的錯!
啊——反正他現在是病人,病人有權利享受大夫的照顧!
而且既然對方沒提白天的事...應該是已經原諒他了...吧?
方子遊心裏一邊默默地想著,一邊又偷偷地把頭放在了讓自己更舒適的位置。
剛才被鋪在地上的外衣,白寒輕並沒有再穿,畢竟沾了許多泥土,又被方子遊壓在地上碾了很久,已經不適合再穿了,不過反正白寒輕有內力,並不怕冷。
“藥力化開需要一點時間,過後我們再商量接下來的事。”
此刻方子遊正歪斜著躺在白寒輕懷裏熱乎兒著,一邊感受著後背緊貼著的胸腔中的震動,一邊聽著頭頂聲音繼續道:
“行了,該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了。”
沒等方子遊開口,又聽到白寒輕一句“別想再編瞎話”,立馬萎了。
隻得老老實實把從他們分開之後,怎麼解開龍頭鎖鏈的機關,到怎麼下到穀裏後遇到的神秘又不露麵的女子,最後因為嶽青衫的不告而別,自己獨自尋找出口的事一一和白寒輕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