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個人大可不必如此敏銳。

特別是對於此刻的季辭來說。

他心虛地移開目光,並誇下海口:“我是那種會被區區毛賊偷走錢袋的人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很顯然唐子臣並不相信。

他想起剛才季辭嘲笑自己的模樣,更加堅定了自己拆台的決心:

“是嗎?既然如此,那你就把自己的錢袋拿出來證明一下啊。”

唐子臣目光炯炯地看著季辭,勢必要他給出證據來。

季辭現在別說錢袋了,就連一個子都掏不出來,除非拿秦玨的。

想到這,季辭便磨磨蹭蹭地試圖再和唐子臣狡辯一下。

他現在無比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要嘲諷唐子臣?

與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他不懂嗎?

唐子臣的目光越來越戲謔,就在季辭打算放棄的時候,旁邊的秦玨開口了:

“他的錢袋在我這裏。”

話音落下,季辭立刻扭過頭去看他。

隻見秦玨從另一側腰間拿出了一個錢袋,表情冷淡:

“他之前花錢大手大腳,就把錢袋放在了我這裏寄存,以免之後再亂花錢。”

聞言,唐子臣稍頓:“是這樣嗎?”

接觸到秦玨的目光,季辭立刻反應過來,打了個哆嗦,連忙說道:“當然是真的了。”

話音落下,秦玨還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錢袋,袋子裏立刻發出錢幣碰撞的聲響。

季辭這下有了底氣:

“看,我都說了我才不像你一樣那麼菜。”

唐子臣:“……”

隱隱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但無論如何都挑不出錯處的他最後決定保持緘默。

算了,季辭的錢袋有沒有和他一樣被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晚還要拿季辭當飯票。

於是乎,唐子臣放下個人恩怨,和氣道:

“知道了,那麼請問季兄可以給我買份晚飯嗎?”

季辭晃了晃手中屬於秦玨的錢袋子:

“想吃晚飯,求我啊。”

青年唇邊含笑,眼底都是明晃晃的笑意。

唐子臣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求你。”

話音剛落,唐子臣就感覺到有股冰冷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是擒覺。

對方的目光冷的出奇,好像他唐子臣是個死人。

他心下一驚,連忙收拾好麵部表情。

服了,為什麼出門偏偏是碰上他們小兩口?

季辭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自行走到街市上去買了一份酒釀圓子遞給唐子臣。

唐子臣在巴蜀待慣了,口味偏重,吃到這種甜滋滋軟糯糯的食物之後還有些不太適應,微微皺起眉頭:

“怎麼這麼甜?一點都不辣。”

聽到這話,季辭打了個哈欠:“你得戒辣椒了,小心長痔瘡。”

唐子臣臉一下子就紅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見狀,季辭樂的露出一抹笑:“這麼大反應,該不會是已經長了吧?”

唐子臣怒不可遏:“你才長了呢!跟我有什麼關係啊!造謠生事,我遲早滅了你!”

季辭:“我好怕哦~”

唐子臣覺得他語氣賤兮兮的,是可忍熟不可忍,接連幾口把酒釀圓子悶了,提起劍就衝著季辭奔了過去:

“剛一見麵你就要和我吵架,來啊,和老子幹一架!”

季辭匆匆忙忙抽出折柳格擋,腳尖一點朝著屋頂飛了過去。

夜市人多,要是不小心傷到百姓就不好了。

好歹金陵也是他季辭的地盤。

屋頂上,刀劍乒乓聲不絕於耳,季辭旋身躲過唐子臣的利劍,抽空朝著他比了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