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蒙蒙亮,許希便背著藥箱子來到了玉竹宮。

由於昨日晚晚抱怨這玉竹宮怎麼誰想來就來,所以今日,便有士兵守在了玉竹宮的大門口,沒有晚晚的首肯,太子也不能進。

許希兜兜轉轉,看著馬上就要大亮的天,有些著急道:“麻煩兵爺去通傳一下吧,那裏麵的江神醫是我的師傅,我們今日還有要事!”

可那些士兵個個麵無表情,不為所動,就跟沒有聽到一般。

原來,林瀟還有一道令:如果晚晚沒有睡醒,除非人命關天,否則一律不予通傳。

許希急得跳腳,轉來轉去間突然有了主意。

他偷偷繞到玉竹宮宮牆外的一排竹林間,見左右並無人看守,便攀著竹子,爬了玉竹宮的牆頭。

哪知他剛趴上宮牆,林瀟便已經在牆頭上等著他了。

許希一驚,腳下一滑,失控向下摔去,領教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墩。

林瀟跳下來,居高臨下看著這位許大夫,並沒有拉他起來的意思。

許希見到林瀟,倒是吃了一驚:“林,林將軍為何在此處啊?”

“這是我的玉竹宮,我不在此處,應該在哪?”

“哦不,不是,林將軍不是領旨去了南疆嗎?怎麼如此快就回來了?”

許希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繼續說道:“回來也好,師傅倒是可以有個堅實的依靠。”

林瀟眉毛一挑,嘴上雖然沒說話,心裏卻嘀咕道:“倒是個懂事的。”

晚晚聽到動靜出了房門,看到許希和林瀟二人正大眼對小眼,不禁疑惑到:“許大人何時來的?”

“啊,就,就剛剛。許希見過師傅。”他恭恭敬敬的給晚晚行了禮。

晚晚指了指牆頭,瞪大了眼睛問道:“從……這來的?”

“對,因為門口有守衛,林將軍不讓……”許希看了看林瀟的臉色,趕緊改口道,

“我,我是怕有通傳擾了師傅清夢,所以臨時改了道,這樣挺好,便利。”

許希偷瞄了林瀟兩眼,那林將軍一身黑色勁裝,麵色沉寂,漆黑的眸子閃閃發亮。

許希突然有些緊張,明明他沒幹什麼壞事,不過就是翻了個牆,可是心裏卻感到十分沒底似的,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

“呃……昨日與師傅約好,今日去疫病村,調,調,調那個什麼?”

“調研!”晚晚接口道。

“對對,調研,調研,所以我一大早就來了,那疫病村內情況複雜,備不住還會有人給師傅使絆子,所以……”

許希見林瀟未發一言,隻看著他,心裏更加發虛了,思索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話並沒有什麼問題,林將軍這神態,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呢?

他回頭看了看晚晚,又看了看林瀟,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腦門道:“哦,對了,下官還未和林將軍稟報,昨日江神醫收我為徒了。”

“嗯,恭喜許大夫,這是好事。”林瀟依然麵無表情,淡淡說道。

奇怪了,怎麼還是這表情,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秋老虎的熱氣明明還在,怎麼氣氛如此冰冷?

許希心裏沒底,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大聲說道:“啊!”

這一聲“啊”給晚晚嚇了一跳,隻見許希對林瀟拱手道:“既然江神醫是我師傅,您又是我師傅的未婚夫,那徒兒自當拜見師……”

林瀟晚晚二人同時抱肩站定,等著他往下喊。

“師……師娘?不對,師夫?也不對,師爺?差輩分呢。師……師……”這一下許希是給自己挖了個坑掉下去了,急得滿頭大汗。

“師丈!”晚晚和林瀟異口同聲。

“哦對!師丈在上,受徒兒一拜!”那許希說著就要跪下去。

林瀟一把拉住他,說道:“不興拜,晚晚不喜歡這個,我亦不喜,從今以後,咱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