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丈果然是一家人,連不喜歡跪拜禮都是一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
這句話說的林瀟和晚晚心裏都暗暗高興。
晚晚笑著走過來打趣道:“許大夫果然是我的徒弟,翻牆這個本事不用教,都自學成才了。”
林瀟拉過晚晚的手,又揉了揉她的頭,佯怒道:“你又翻牆了?”
“沒有,我就是偶爾翻著玩玩兒。”
“翻牆也是玩的嗎,你這丫頭。”林瀟彈了彈晚晚的腦門,繼續說道:“還需要準備些什麼嗎?何時出發?”
“都準備好了,你不用擔心,不過你不準和我一起去,別的都聽你的,此事定要聽我的,不接受反駁。”
“好吧,你何事聽過我的話,都是我聽你的。那許大人,我把晚晚交給你了,保護好她。”
“師丈放心吧,那村子我熟,我定會護好師傅。”
晚晚從袖子裏翻出她連夜做的“口罩”,起了個名字叫“麵衣”。教了許希如何佩戴,提了藥箱,帶著芍藥,一行人往疫病村去了。
“備馬。”林瀟在玉竹宮的門外,看著晚晚離宮的背影,對青川說道:
“半個時辰後你隨我趕上他們,隻在他們數米外跟著,別讓晚晚發現。”
“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江姑娘,不過,憑江姑娘的本事,要想讓她發現不了,也不容易!”
“那就得看咱哥倆的本事了,畢竟,人家是特種兵出身。”
“什麼兵?特什麼兵?”青川沒有聽懂,但是感覺這名字好牛,頓時來了興趣。
“天兵!問什麼,走吧。”
“天兵?江姑娘真是從天上來的呀?”青川撓撓頭,一臉蒙圈地跟上了林瀟。
“你是說,那個醫女帶著許希一起往疫病村去了?”皇後摸著手上的玉戒,沉聲問道。
“是,屬下親眼見到的。”
“可還有別人?”
“有,還有我們的人,芍藥。”
皇後眉頭微皺,沉思了一會兒道:“繼續盯著他們,別讓人發現了。”
“是,屬下告退。”
“回來。蘇淮可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蘇院判一直在太醫院和陛下的慶陽殿兩頭走,並沒有什麼動靜。”
“嗬,自己的屬下都叛變了,他倒是沉得住氣啊。行了,你且去吧。”
那回稟的人剛走,皇後便站起身,拂了拂衣服,吩咐道:“來人,更衣。我們去慶陽殿轉轉。”
長樂宮離慶陽殿並不遠,皇後帶一行二十人,浩浩蕩蕩往慶陽殿慢慢走。
不時有一兩隻鴉鵲從頭上飛過,顯得這慶陽殿更加寂寥蕭瑟。
皇後一步步踏在堅硬的石板之上,不禁回想起自己剛剛進宮的時候,那時候她才十七歲,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陛下當時才過不惑之年,沉穩睿智,雄姿英發。
他一雙大手,牽著她,一步步走進這碩大的牢籠。
從那時起,為了家族利益,為了自己唯一的皇子,她早已經失了本心,慢慢爬到了這權力的頂端。
皇帝老了,卻日漸仁善,沒了當年的雷霆手段。
她卻是年華正好,稱了後,慢慢將權力握在了手中。
人,一但嚐到了權力的滋味,便是不知饜足,欲罷不能。
她冷眼看著匾額上金色的“慶陽殿”三個字,露出了一抹冷淡的笑意。
她一步步踏上台階,聽著通傳的內官唱道:“皇後駕到……”
寢殿內,正在床榻上吃豌豆黃的皇帝愣了一下,趕緊將口中的豌豆黃咽下,躺到了被子裏。
那夏內官剛把一切收拾好,便聽得皇後的聲音自外間傳進來道:“陛下安好嗎?臣妾來瞧瞧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