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正視這個問題的時候,便會發現,是那麼的無力。”
“老臣再問,大律令卻搖頭不語,似乎同樣在思索,隻給老臣舉了兩例。”
“飼虎之例,衝撞之例!”
始皇帝眉頭一鎖的道:“說來聽聽,諸位愛卿也聽著,若無道理,朕便罪責於大律令。”
瞬間。
下方馮去疾,蒙毅,王賁眾人也是內心忐忑。
今日奏事不尋常,恐怕隻有天知道接下來的走向。
卻是李斯,不慌不忙的道:“這飼虎之例,……而這衝撞之例,則是!”
澎!
李斯剛要說道第二個。
始皇帝就拍桉而起,冷哼道:“衝撞之例,是不是要說,這輕重之衝撞,所造成之後果皆有不同啊,豈有此理!”
始皇帝震怒,目光漸冷,讓下方眾人都是一陣的顫抖。
尤其是王賁和馮劫,兩人還在想飼虎之例到底是什麼意思,被始皇帝這麼一怒,突然一震,驚駭的盯著李斯。
慌忙中,王賁和馮劫就跑出來,跪在中間請罪道:“陛下,末將有罪,請陛下責罰。”
尤其是王賁,驚道:“末將擅權,請陛下革除末將護國都尉之職,末將,願領罰。”
“夠了!”始皇帝怒道:“都給朕滾回去。”
“嶢關之事,本就那嬴城小兒不懂軍事,真以為我大秦軍事如他玩笑,若他要拿此揪著不放,休怪朕無情。”
“王賁平叛有功,但違逆監國,功過相抵,不予追究,虎賁營,破燕營將士平亂有功,論功行賞,其他之事,無須再提。”
“陛下聖明。”頓時,眾臣紛紛拜服。
而一時間。
整個大鄭宮也再次安靜了下來。
馮去疾連帶節奏的想法都沒有了,天知道下一句說出去會迎來什麼。
而始皇帝。
似乎也沒有任何的心情,煩躁的坐著等。
時間似乎一點一點的過去。
可嬴城卻始終不見蹤跡。
直到衛尉府令去而複返,始皇帝震怒道:“豈有此理,張鳳聽令,將嬴城給朕抓到雍城來,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張鳳也是匍匐在地,大氣不敢出,嬴城根本就沒有出發,甚至在他找到嬴城的時候,嬴城都沒有理他,還在那奮筆疾書,對他傳召的話,全當耳邊風,根本就沒有管。
他都盡力的勸了,可嬴城那狀態,著實讓他惱怒,隻能回來如實稟報陛下了。
“末將,遵命!”
張鳳當即領命,再一次離開大鄭宮。
這隨著張鳳的離開。
整個大鄭宮變得落針可聞。
這下即便是一向膽大的李斯,也不敢再活躍氣氛。
接下來的事情,真的隻有天知道。
天光亮。
始皇帝忘記了饑餓。
眾臣們也忘記了吃飯。
此時已經沒有人在意到底肚子餓不餓了。
尤其是眾臣,他們有預感,今日局麵,一定會出世,而且是大事。
始皇陛下此時的心情,已經低沉到了冰點,一點也不比當年嫪毒之亂差多少。
一個時辰。
一個半時辰。
兩個時辰。
整個大鄭宮。
仿佛經曆了地獄的兩個時辰。
終於。
一陣踏踏踏的聲音漸漸出現在了大鄭宮門前。
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蓬頭垢麵的邁了進來,若不是張鳳陪同,甚至第一眼都不敢認這個很是憔悴的少年,就是他們在等的大律令,嬴城。
尤其是李斯,馮去疾,內史騰幾人,麵皮都抽搐了一下。
昨日他們都見過嬴城。
哪裏是這般狀態。
這樣子……好似一夜白發般可怕了。
“我!”始皇帝原本見到嬴城的時候就要發怒,可是見到嬴城的樣子卻又心中惻隱,但還是極其生氣的怒道:“少在這裏裝可憐,嬴城,你該當何罪。”
“臣,嬴城,拜見陛下!”
嬴城步履維艱的跪在了中間,尤其是斜眼瞪著李斯,他說了明日雍城奏事,何時說了明日卯正雍城奏事了。
隻能暗罵李斯這個坑貨,還不能辯解什麼。
這事怪他。
不過。
今日縱然已經是這般局麵。
他,也不想辯解什麼。
見始皇帝已經怒其中天。
嬴城也不猶豫,不等始皇帝說話,直接道:
“臣有萬言,呈於陛下!”
嬴城一點也感覺不到疲憊震聲道:
“由於時間緊迫,隻此一本,臣沒有刊印,望陛下閱,其中內容,容臣口述於諸位公卿。”
“在臣口述之前,望陛下屏退四周,不得任何人靠近,令,望陛下與諸位公卿,不要打擾臣口述。”
說著,嬴城疲憊的從懷中掏出近乎一本書的書冊的奏折。
厚厚的一踏舉過頭頂。
李斯見此,倒是長鬆口氣,他昨日親見嬴城,雖不知具體,卻也猜測嬴城可能有驚世之策,要不然他也不會坑嬴城。
“這!”眾多重臣也是暗暗驚疑,隻能跟著嬴城匍匐,不明所以等待陛下反應。
“呈上來。”始皇帝眉頭一皺,卻是讓內侍接了上來。
僅一眼,始皇帝便一手壓住了奏疏,沉聲道:“郭鳳聽令,關閉四門,屏蔽四周,任何人,不得靠近!”
話音落。
下方的李斯,馮去疾,王賁,蒙毅,馮劫等人,紛紛吃驚的抬頭,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始皇帝。
“諾!”而郭鳳已經領命,迅速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