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1X��6P不過很快,陳老爺就反應過來,露出友好的笑意,目送他離去。
陳沁蘭一直在院子外等候,看到榮基從書房出來,就立刻湊到他的麵前。
“今日天色還早,二皇子和我一起去逛花燈節吧。”她眼神期許,語氣帶有兩分祈求。
高傲的她,從不接受低三下四,可為了得到榮基的心,還是做出低眉順眼的討好模樣。
榮基側目看了她一眼,又抬頭看了看天空,薄唇一張一合,“今夜會下雨,陳小姐還是安穩的待在府裏吧。”
“至於我,還有一件最要緊的事情。”
陳沁蘭緊咬住嘴唇,不甘心就這麼放他離去,“二皇子還有什麼要緊事?”
榮基看向自己穿的靴子,“這雙鞋很不合腳我要去換掉。”
陳沁蘭聽的一頭霧水,可她再想問什麼,榮基卻沒有給她機會直接離開了。
“怎麼會這樣?”她神色失落,喃喃道。
“小姐,你別太傷心了,今夜沒準真的會下雨,二皇子這樣說也是關心你不希望你著了涼氣。”
丫鬟的話重新燃起陳沁蘭心中的希望,“你說的沒有錯,為了我他都把茹姬給趕走了,又怎麼會不願意和我單獨相處,一定是擔心我。”
“去吩咐廚房做些我愛吃的東西來,今日我心情好,一定要多吃些。”
丫鬟忍俊不禁,輕聲提醒:“再過兩月小姐可就要嫁給二皇子了,可要控製些,到那日做最美的新娘才好。”
陳沁蘭恍然大悟的捧起臉頰,“你說得對,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那你吩咐廚房,做我喜歡吃的東西時,每個做半分,我少吃些。”
“是,奴婢這就趕快吩咐下去!”
丫鬟離去後,陳沁蘭想到二皇子和父親談論的事情,她蹦蹦跳跳的來到書房門口。
本打算來詢問二皇子都說了什麼,才走到門口轟然一聲巨響傳入她的耳中。
嚇得她連連向後退去,驚恐的往書房裏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父親怎麼會生這樣大的氣?
就在陳沁蘭百思不得其解時,張夫人快步走了過來,“沁蘭你先下去休息,你父親這邊的事情,娘處理就好。”
陳沁蘭乖乖的點頭,又突然想到什麼,抓住了張夫人的衣袖,滿目擔憂的道:“父親這麼生氣該不會是因為二皇子,那女兒和二皇子的親事?”
“傻沁蘭,你的親事是皇上親自賜婚絕對不會有半分問題,你盡管安穩的等著。”
有了張夫人這顆定心丸,陳沁蘭心中的擔憂散去,她擠出一抹笑容,“那娘親你好好的勸勸父親,讓他不要生二皇子的氣。”
“二皇子現在突然參與到皇室爭鬥中,一定很孤立無援,既然我們陳家要和他結親必然是走一條線的。”
陳沁蘭雖然不懂朝堂上的那些事情,但她懂得什麼叫做一條船上的螞蚱。
張夫人看著女兒一心向著榮基的樣子,心中很是憂愁,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在說什麼,轉頭走進書房內。
此刻陳老爺宣泄的差不多了,看到她走進來,語氣不耐的道:“二皇子才插手朝堂的事情,就把手伸到他嶽父這裏來了,他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張夫人聽的心驚膽戰,慌慌張張的阻撓:“你說得這是什麼話!”
“我從前就勸你說話做事要謹慎小心些,你怎麼還能說自己是二皇子的嶽父。”
陳老爺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反倒越發提高音量,大言不慚的繼續道:“我這句話哪裏有錯?”
“他既然和我的女兒有親事那就是我的女婿,二皇子又怎麼樣,還不是不受寵,要仗著我陳家的權勢,他倒好剛到戶部就把手伸到我這裏來了!”
張夫人聽著他嘴巴沒有個把門的,眉毛直跳,往外看了好幾眼,確認沒有被人聽了去,才將門重重關上。
陳老爺此刻才意識到自家夫人生了氣,表情舒緩兩分,“夫人擔心的那些事情,為夫心裏都清楚,為夫這樣說還不是被他氣急了。”
“禍從口出。”張夫人目光冷冽的叮囑,“有多少人壞在嘴上,這些年皇上對我們多有忌憚,但他做的最愚蠢的就是讓二皇子來查。”
陳老爺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精明的眼眸轉動兩下,“夫人你的意思是?”
張夫人坐到一旁椅子上,“你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是他的嶽父還不知後續要做什麼嗎?”
“夫人英明,我這就去把賬本交到二皇子手上,再跟他好好說到一下這其中的利害,想必他看在我們陳家的權勢上,一定會知道怎麼做。”
陳老爺想明白後,神色神清氣爽,轉動一旁的花瓶,不遠處的牆上就出現一個暗格。
他從裏麵拿出賬本,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後怕的說:“這賬本是我做過手腳的,我先拿給他瞧一瞧,試探試探他的底,確保他能夠為我們所用後,再一點點的滲透。”
張夫人覺得此話有理,正打算拿起茶盞喝一口水壓壓情緒,突然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麵目沉重的看向陳老爺,“我提醒過你,二皇子這個人不可輕易相信,若是他不能為我們所用,那我們隻能另尋高處了。”
陳老爺臉色暗淡下去,“夫人你的意思是,讓我搭上大皇子這條線?”
張夫人重重的點了點頭,“眼下大皇子雖然失了一半的權勢,可他是長子生母又是皇後,日後成為太子的可能很大。”
陳老爺皺了皺眉頭,他先前曾經和大皇子接觸過幾次。
可大皇子頭腦實在愚笨,不像是可以合作的人,他能夠走到今日全仰仗皇後在後麵幫他。
若是不是非要在兩個皇子中選一個,他到覺得二皇子這個人要聰明些。
張夫人看出他在猶豫什麼,嘴角上揚,“有些話,不應該我一個婦人來提醒老爺,但蠢笨的人更受我們掌控,隻要讓我們的寶貝女兒拉攏住大皇子的心,一切就可如我們所願。”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和陳老爺的臉色都有些複雜。
她們的寶貝女兒一門心思的撲在二皇子身上,若是二皇子值得信任不需要他們往後謀劃還好說。
可若是他們的女兒一意孤行,日後受苦的便可就不隻是她一個人了。
陳老爺和張夫人眼神交換。
“沁蘭那邊就需要你多多開導,別讓她鑽牛牛角尖也多看看大皇子。”陳老爺也知道於事無補,卻還是忍不住叮囑一句。
張夫人點了點頭,“這件事你就放心吧,女兒那邊我會好好說說的,至於二皇子那邊,你小心應對。”
兩個人很清楚眼下的狀況不允許他們走錯一步,隻能彼此安慰著。
另一邊回到府內的榮基,第一時間去看了茹姬送給他的鞋子。
送走茹姬時,他因為其他的事情耽擱了,一直將鞋子放在床上,今日想起茹姬的安危,才想到鞋子的旋即他還沒有揭開。
他走到床邊,拿起精致的黑色靴子,伸手撫摸上麵的文理。
茹姬的針腳繡的很平整,光是看看就知道非凡品,他將手放入靴子內,如他所料,裏麵放了東西。
摸索了兩下,拿出來後發現是信件。
榮基將鞋子放到一邊,仔細研讀茹姬寫給他的信,信上的字並不是很工整,甚至還有些墨字都暈開了。
但他還是沉浸在那封信中,裏麵記載了茹姬對他的思念和不舍。
雖然隻有簡單的話語,他心裏的不平卻輕易就消散了。
榮基躺在床上,回憶這段時間和茹姬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榮基整理了一下思緒,將信件放到自己最貼身的地方後就離開了房間。
今日陳老爺不出意外會拿著賬本過來,那些賬本他不用猜,就知道是做過手腳的。
他的目的也不是得到賬本中的內容,而是要讓陳老爺感知到危機。
讓他清楚,皇上給他選的人,可不是軟柿子,任由他拿捏。
在兩方對比一下他一定會選擇大皇子。
而他要做的就是等著兩個人雙向奔赴。
除了應付陳老爺外,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進宮,看父皇的情況。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此刻父皇已經重病在身,是時候該去盡孝道了。
榮基吩咐下人,陳老爺來後,讓他們將人留在這裏。
他則是直接奔皇宮而去。
與此同時皇後那邊焦急的和太醫交涉。
“皇上的身子你們檢查了好幾日,可有什麼結果?”
太醫麵目愁雲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回稟皇後娘娘,皇上到底是得了什麼病?臣真的是診斷不出來,不如發布名帖,請外麵的大夫來給皇上看一看吧。”
此言一出,皇後的臉色瞬間變得鋒利,“不可,眼下皇宮動蕩,若是浩浩蕩蕩的請外頭的太醫來診治,豈不是告訴全天下的人皇上病了嗎?”
“若是不能明目張膽,也可以找借口說是宮裏的哪位娘娘病了,請外麵的太醫來診治,皇上的身子每況愈下,絕對不能再拖了。”
皇後何嚐不知皇上的身子已經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但眼下是半點風聲也不能走路。
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皇位,她不能冒風險。
“你們幾個在接著給皇上用藥,如果還是查不出皇上的病症,便應秘藥。”皇後下定決心,冷著一張臉道。
此言一出,將屋內的太醫嚇得跪在地上,他們驚恐的麵麵相覷兩眼,隨後勸慰:“皇後娘娘不可啊!”
“那秘藥是用各種毒蟲製作而成,雖然能短暫的讓皇上身子痊愈,但每隔十日就會毒發,兩月便會身亡,皇室宗親若是知道皇後娘娘私自給皇上用這樣的藥,怕是……”
皇後不想聽他們繼續說下去,開口製止:“眼下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嗎?”
太醫們啞口無言,隻能坐在一邊一聲又一聲的歎息。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
丫鬟匆忙走進來:“娘娘,二皇子進宮麵見皇上了,說是有要緊事要和皇上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