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手握長槍進了玉笙居,走到江晚漁麵前的時候,特意放輕聲音。
“江姑娘可有傷著?將軍交代過了,命屬下等人全力保護姑娘,若是有人敢對姑娘不利,格殺勿論。”
“無事。”
江晚漁讓雙溪和青雨放下手中的武器,指了指小院門,“你們都在外邊守著,若是有人敢擅自闖進我玉笙居,絕不輕饒。”
府兵齊聲道:“是!”
趙嬤嬤和一眾丫鬟愣在原地,好久才回過神來。
紫雲小聲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府兵竟聽她的使喚?祁將軍還命他們全力保護她,就不怕事情傳到安貴妃和皇上的耳朵裏,治他個不忠之罪?”
紫月附和,“是啊,將軍這是瘋了麼,這般明顯地偏寵這賤人,根本不把咱們五公主放在眼裏啊!”
“你們去把五公主請過來,老身還就不信,將軍府沒有人能治她!”趙嬤嬤恨得咬牙切齒。
丫鬟把五公主請了過來,趙嬤嬤立馬迎身而上,將方才的委屈一並向五公主述說。
哪知五公主聽後,以絹帕掩住嘴,笑得花枝亂顫。
趙嬤嬤不明所以,剛想問她為何發笑,她卻繞開趙嬤嬤,徑直往玉笙居裏走去。
“五公主定是去找那賤蹄子算賬了!”
紫雲的聲音剛落,隻見晗月臉上噙著笑,坐到了江晚漁的身邊,江晚漁則抱住她的手臂,笑吟吟地給她倒上一杯酒。
兩人有說有笑地飲酒,一點都沒有把小院外的人當回事。
“趙嬤嬤……這、這,五公主怎的和那賤人喝上酒了?她們兩人不應該是水火不容麼?”
趙嬤嬤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低聲說道:“給宮裏的人送信,告訴安貴妃今日發生的事,恐怕這五公主……有二心了。”
五公主向著江晚漁無所謂,她們還有安貴妃撐腰,隻要事情傳到安貴妃耳朵裏,五公主免不了受一頓罰,那賤婢也囂張不了幾日。
趙嬤嬤現兒拿她們沒辦法,隻好帶著丫鬟們先行離開。
江晚漁和晗月喝到子時,都沒能等回祁屹。
晗月酒量不好,才喝了三杯,就醉得不省人事,江晚漁隻好讓雙溪和青雨把她扛回臥房裏。‘
江晚漁仰頭望著遙夜,心中記掛著宮中之人,便是一杯接一杯,仍是沒有睡意。
“姑娘,夜深了,快進屋歇息罷,明兒姑娘不是還要去大理寺獄麼?”
“是啊,夜深了。”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知將軍在宮中如何了,皇帝和皇後有否為難他,一點消息也不曾有。”
“姑娘不是說,將軍讓姑娘在府中等著將軍回來,答應過姑娘的事情,將軍定是會做到,姑娘莫要太過擔憂了,若是愁出一身病,將軍回來之後,定是要念叨姑娘了。”
她抿唇笑了笑,“你說得對,桌上的東西先不用收拾了,咱們去睡一覺,明兒起來再說。”
雙溪攙她起身,“都聽姑娘吩咐!”
……
一覺醒來,江晚漁便裹了件外袍,問守在小院門的府兵,“將軍他,可有回府?”
府兵道:“餘副領清曉之時來過,他說將軍未曾從宮中出來,也不知宮中情況,但姑娘不必太過擔心,若是將軍出事,消息早已傳出宮中,不會這般安靜。”
江晚漁也是這樣安慰自己,但沒看到他人,她心中終是壓著一塊石頭,緩不過氣。
空著急無用,還不如去大理寺獄,撒撒氣。
她換好衣裳,坐上將軍府的馬車,馬車走到一半的時候,一個身影鑽進了馬車。
上車的人是淩子胥,她早已與他約好,今日一同去大理寺獄,‘探探’淩伊陽父女。
“江姑娘。”
“東西都備好了麼?”
“都備好了。”
江晚漁點點頭,讓騎奴繼續趕馬車。
騎奴剛要揮韁繩,馬車又被兩個人攔住了去路。
“怎麼回事?”江晚漁探出頭來,想看看究竟。
隻見馬車前的兩人,對著她笑,“江姑娘,捎上本宮和你兄長,如何?”
“好!”她綻開笑顏,連連邀凝心和江雲瀟進馬車。
“兄長,你如何得知我今日會路過此處?還是碰巧?”江晚漁坐到江雲瀟身邊,她好久都沒能這般放鬆地和他坐在一塊,真是久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