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晚漁的勸說之下,淩子胥漸漸冷靜下來,鬆開掐住淩伊陽的手。
“咳、咳——!”
淩伊陽不住地咳嗽,“江晚漁,你這個賤人,定是你哄騙子胥,編造謊言,離間我與他的關係,賤人!”
“淩伊陽,你與淩子胥之間是何關係,你比誰都清楚,你為了自己的私利,殘害他們一家,芸姑娘親口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江雲瀟不知何時,也走到了淩伊陽跟前。
淩伊陽咬緊後槽牙,“難怪,那賤人果真有二心,用下賤的身子勾搭上你,利用你幫他尋找子胥的下落,我便是猜到了這一點,才下計將她弄死,可惜啊我還是下手晚了些,畢竟她的身子比她娘親的,還要誘人些,我……”
砰——!
他話還沒說完,淩子胥往他臉上重重來了一拳,打得他一顆牙碎了一半,帶血的半顆牙落下地來。
江雲瀟恐淩子胥再做出偏激的事,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好言相勸,“子胥,你姐姐與我說過,她希望我找到你之後,交代你好好活下去,你是你們家剩下的唯一血脈,她想讓你娶妻生子,代替她和你阿娘,活下去。”
這些話,江雲瀟也是對著江晚漁所說。
事情已經走到今日這步,眼看就能為死去的親人報仇,萬萬不能因為一時的氣憤,而葬送了一切。
相對於淩子胥,江晚漁的情緒穩定得多。
她朝江雲瀟笑了下,“兄長,我不會因為這種人的一兩句話就怒氣衝頭,他激怒不了我。”
說完,她蹲下身來,捏住手中的藥丸,“子胥,把他的嘴給我扒開。”
淩子胥亦是完全冷靜下來,躬下身,二話不說捏住淩伊陽的下顎,一用力就能迫使淩伊陽的嘴巴張開。
江晚漁不偏不倚將藥丸丟進淩伊陽嘴裏,淩伊陽知道這藥丸不是簡單之物,說什麼也不願意吞下,淩子胥便用蠻力迫使他完全吞下。
“你、你們讓我吃了什麼!這是什麼東西!”
淩伊陽不斷地幹嘔著,試圖將藥丸吐出來,可無論他怎麼做,都是無濟於事。
“這是穆喀的好東西,”淩子胥解釋,“你隻要吃下這顆藥丸,三日後行刑,你的首級雖被砍下,但你仍會保有一日的意識,你會清楚地感受到,腦袋與身子分離的痛感,接下來的短短一日,你會承受煉獄之痛,死也不能安息。”
江晚漁補充道:“我們要拿著你和淩庭萱的頭顱,到死去的至親墳前祭拜,你們雖沒有了身子,但意識尚存,流血的疼痛,身子分離的痛,會不斷折磨著你們,你們將會在我們死去的至親麵前,承受劇痛慢慢結束最後的生命,而後,下去給他們賠罪。”
淩伊陽定在原地,眼神呆滯,與方才挑釁狂笑之人,像似兩人。
他這下是真的被嚇到了,腦袋與身子分離,腦袋還會有意識,這會有多痛?
他想都不敢想!
他身子抖個不停,說話的聲音也顫,“你們這般對我,是有悖天理,斬首本就是殘忍之事,你們如此行事,就不怕一起下地獄麼!”
“你所做之事,比我們殘忍千百倍,你先下地獄一步,等我們死去的至親在地獄好好折磨你。”
江晚漁拍去手中的泥濘,叫上其餘幾人一同走出牢房,又將牢門鎖緊。
她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隻等淩伊陽的人頭落地,帶去爹娘和江家亡靈的墓前祭拜。
四人將牢中鑰匙交還給龍翼衛,一前一後出了大理寺獄。
任憑身後的淩伊陽再如何謾罵,她隻覺是樂音,絲毫不覺噪耳。
四人上了馬車後,江晚漁先讓騎奴把三公主和江雲瀟送回公主府。
雖江家已得到平反,但皇上的聖旨還未下來,江雲瀟也還未與梨園之人好好道別,他便主動要求先回公主府,待他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再到將軍府把江晚漁接走。
而淩子胥則暫時住在慈幼院,等淩伊陽問斬後,他才會回穆喀。
分別送完他們三人,她才回的將軍府。
以前她不喜歡從正門進府,每每回府之時,都會特意繞到後門,這樣會省去很多麻煩,也不需要與府上的人打交道。
可這次,她從正門而入。
還沒到正院,她就聽到裏邊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接著一道劃破天際的慘叫聲傳入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