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我怕了你行麼?還真是跟以前一樣,一點小事就要和爹娘告狀!”
“哼,辦法不在乎新,有用就行!”
“你就仗著爹娘寵你吧。”
“二哥哥也寵我。”
江雲瀚對這個妹妹真是沒轍,他是擔心自己身上的臭味會讓她難受,她倒好,非要靠近他。
還能有什麼辦法,畢竟是自己的妹妹。
“算我怕了你。”江雲瀚徹底妥協。
江晚漁得意地朝江雲瀟擠了擠眼睛,“快回去啦,大哥還要去公主府收拾行囊呢,我們也回去收拾收拾!”
“好好好。”
……
她在將軍府的東西不多,一個小包袱都沒能裝滿。
但房間裏堆著很多祁屹買給她的補藥,她根本吃不完。
如今她要離開,沒法兒將這些東西帶走,她便打包起來,送到主院給楊月棠。
說起楊月棠,她長期都躲在廂房,不願出房門一步,她在賭城無父無母,祁屹這個兄長也是依靠不來。
她隻能用躲在廂房這種方式保護自己。
祁屹不會難為她,隻要她在將軍府一日,他看在阿爹的麵兒上,也會保全她。
江晚漁將補藥送到廂房,秋菊忙出來接過補藥。
秋菊雖沒了一隻手,但她單隻手也能將大包藥材提起。
“江姑娘,小姐在裏邊繡團扇。”
“好。”
她徑直走到楊月棠麵前,楊月棠勾好最後一道針才抬起頭。
“江姑娘,恭喜江家洗清冤屈,姑娘得以恢複自由身,今兒怎的有空來看我?”
“玉笙居裏放著很多藥材,我吃不完,都是些稀罕物,丟了怪可惜,便送來給你。”
楊月棠稍稍欠身,“多謝江姑娘的好意了,但我知那些兒補藥都是阿哥給姑娘買的,若是我收下被阿哥看到去,他定是會生氣。”
“不必擔心,我很快就要和兄長離開都城了。”
“離開都城?”楊月棠不敢置信瞪大雙眼,“江家已無罪,江姑娘也脫了賤籍,以江姑娘在阿哥心中的地位,還有與五公主的交情,完全能做阿哥的寵妾,將軍府潑天富貴,姑娘都不要?”
她真不知道江姑娘是如何想的,換做是她,她肯定要想盡一切辦法,留在將軍府。
此處不愁吃穿,金銀財寶享受不完,還有一個如此寵愛她的男人,為何還要走?
“倚靠他人,並非長久之計,何況妾即是奴,走不得正門穿不得紅衣,我重獲自由之身,為何還要再給他做奴?”
“可阿哥和旁人不同,他對江姑娘真心真意,定不會像別的男人一般!”
江晚漁覺得兩人的看法不同,沒必要再多說下去,“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也是,江姑娘有權利決定去留。”
楊月棠收下她的好意,她再無旁的事情,便離開了廂房。
回到玉笙居,她與雙溪、青雨一同收拾行囊,就等著三日後,凝心公主府上的馬車,送他們去襄永。
從此離開都城。
三個姑娘的行囊並不多,三兩下就能收拾好。
她把爹爹埋在尚書府池底的賬簿,以及真正的買官賬拿了出來,隻等祁屹回府,將一切都交給他。
思來想去,爹爹之所以將賬簿藏於池底,不想被人發現,應是等待有朝一日,將賬簿交給某個人。
而爹爹和江家人生前一直在尋找夏裕,這些賬簿,十有八九就是給夏裕之物。
夏裕既是祁屹的胞弟,轉交給祁屹,最適合不過。
至於從旌疇廟偷出來的賬簿,一直都在她的手上,上交給朝廷的那些,又是她描繪出來的假賬簿。
朝廷的人和皇上定是比淩伊陽精明得多,她必須要做得更像,他們才會相信,她給出的假賬簿是真賬簿。
正如她所料,她的用紙和描繪,做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騙過了皇上和朝廷之人的眼睛。
而今,她大仇已報,想保護的人也都在她的身邊,這些東西於她而言,已無關緊要。
她不想再與朝廷、皇室之人有牽扯,離開都城才能重新生活。
可江晚漁連續等了兩天兩夜,始終沒能等回來祁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