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瑾瑜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女人外出做事確實不太方便,但如果對方是小孩子,那就另當別論。
不過這種事還得經過王妃的同意,她怎麼可能擅自做主。
跟張瑾瑜說會兒話,雖然她這個大美女端莊溫柔,但也實在無趣得很。
朱瞻基嚎啕大哭後他拍屁股跑了,跑到楊思君那兒,對楊思君說:“給我畫張畫兒吧,我瞧你的進步怎麼樣。”
楊思君道:“你莫不是在姐姐那兒受氣了?”
朱高熾無精打采,找個石凳坐下,托著腮道:“不是,研發遇到困境,始終想不出解決辦法。”
“好,我給你畫。”
楊思君取來畫板工具,坐朱高熾對麵,開始繪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朱高熾滿腦子都是機械,都快成漿糊了,解決不了的難題始終還是難題,楊思君畫完,朱高熾又沒心思看,草草撇一眼道:“讓人裱起來,掛我房裏。”
說完就走,不知不覺來到太液池。
太液池周圍如今被朱高熾禍害得不成樣兒,池子旁邊挖個大坑做青儲,為此他還專門養幾隻羊,交給胡為民打理,胡廣那老頭病好後便與侄子一起打理偌大的農業院。
朱高熾讓人打開青儲窖,青草發酵得非常好,現在還沒壞,也沒有流失水分。
他滿意地叫人蓋上,沿著太液池來回走動,腦子裏思考著技術難題。
很快,有小廝來找他,“是王木匠,他說他有辦法解決難題。”
“哦?果真?這麼有效,快去研究院。召集人手。”
研究院就在太液池,實在太方便。
很快織女跟工匠在被召集進研究院,王木匠哆哆嗦嗦,當著眾人麵把他的解決方案說出來。
朱高熾仔細思考後,道:“可以,這個方案應該是可行的,我們先使用這個方案製造個梭機。”
工匠們迅速投入工作,朱高熾邊思索邊與織女交流,他希望可以改變下針法。
按照王木匠的說法,隻要使用這種梭機,就能極大改進織機的效率,從而可以使毛線也能織得又快又好。
朱高熾命人先做出木製模型,四五個木匠製作。
王木匠隻能說出大概原理,而且也隻是不成熟想法,至於工件的具體尺寸很難把握。
這需要朱高熾出馬,他用物理方式首先計算,隨後得出各項數據,木匠們按照這種規格做。
四五個木匠刨的刨,找平的找平,隻用不到半天時間就將梭機製造好。
在安裝上去的時候,又發現了個問題,這玩意居然隻能裝不能拆,如果要拆就得把整個織機卸掉。
以後要製造,還得改進織機的結構。
製造好後,朱高熾擦汗。
“真麻煩,織機的構造你們也得改進。
而且需要持續改進,賞賜很多,我會專門設立一筆錢,用來獎勵織機改造。”
安裝好梭機的織機看起來格外簡陋,有種牙簽上紮饅頭的感覺,頭重腳輕,但現在隻是為了紡織出毛衣而已。
朱高熾令下,織女踩著織機開始走線。
起初非常順利,隻用片刻功夫便將下擺織好,但隨後又出問題,下擺一般比上麵要窄,可梭機無法調整寬度,也就是說織出來的隻能是上下一般粗的毛衣。
織女為難地停下。
朱高熾道:“繼續,完整織出一個來,看看到底哪有問題。”
第二個問題很快出現,線會卡住。
幾個人研究半天也沒搞清楚為什麼會卡線,最後還是慧娘一語道破天機:是不是線太長?
朱高熾說:“按照道理來說線的長短並不會影響啊。”
但他還是想辦法把其中卡住的兩股線往裏麵挪了些,使得跟其他線都是一樣長。
然而卡線的問題依舊沒解決,朱高熾腦袋有些禿,圍著織機轉幾圈,恨不能一腳踹碎了它。
這個問題卡得眾人都很難受,把線分開,隨後又織不到一刻鍾,再次舊病複發。
解開線,繼續織,磕磕巴巴織到袖子上,又出現問題,不能兩邊同時織。
因為機器沒辦法分線,朱高熾滿腦子漿糊,狠狠搓臉,走出研究院的門,“先休息片刻,再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