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臉上愁雲密布,這讓王半城的心裏好受點,他開口說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有什麼想法大家都說出來聽聽,這裏隻有我們,消息絕不會泄露。”

眾人七嘴八舌,有人說應該聯手漲價,但很快就有人反駁。

江浙絲綢漲價,四川的可不會漲價,這不是便宜四川佬了嗎?

又有人說,降低價格出售,跟四川佬打價格戰,江浙地區絲綢生產有優勢,成本更低,能把四川佬幹掉。

立刻就有人反駁,四川佬雖然被幹掉,可是還有其他很多地區也養蠶,況且單打價格戰,他們也受不了啊,這麼大的作坊開著,每天的工資都是天文數字。

又有人說,不妨將部分上好絲綢聯合獻給皇帝,這樣就可以打著貢品的名頭,應該能賣出去些。

立刻有人反駁,想要成為貢品,起碼也要等明年,今年怎麼辦?各家手裏的錢幾乎都在生絲與絲綢上,今年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而且能不能成貢品也是看運氣,誰敢保證就一定能成?

這時有人說了一句:“關鍵問題出在棉布上。”

這點大家都很認同,但接下來怎麼辦呢?棉布生意是太子殿下的,他們這些地主商人怎麼鬥得過太子?

“我說,咱們是不是忘記了?

絲綢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那些織工、絲工,他們可全都指望這個活著呢。”

李大長忽然開口,直插問題核心。

“法不責眾?”

“與民爭利!”

“織工鬧事!”

“激起民變!”

“眾怒難犯!”

你一句我一句,竟然將計謀補了個七七八八,他們不能鬧事,但可以鼓動織工鬧事。

這麼多織工,朝廷不可能把所有人全都幹掉吧。

王半城道:“大家要共同進退,回去就說因為棉布衝擊,絲綢生產全部暫停,而且工錢也發不出來,如果他們真想要,那就用絲綢抵債。”

“絲綢?”有人不舍得。

王半城冷笑:“一個人那點工錢能值多少絲綢?做個圍脖都不夠。”

眾人大笑,定下此計。

王半城回到作坊,等到下工時,將所有作坊工人的繅絲工、織工全集中一起,拄著拐杖走到前方,大聲道:“這段時間大家也都知道,絲綢賣不出去了!”

“東家,你不會要克扣我們的工錢吧?”

王半城擺擺手:“不可能,我王半城做生意做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坑害過你們。

隻是現在因為棉布太多,很多地方都不要絲綢,咱們的絲綢生產也隻好暫停。”

“啊,停工了?東家這怎麼能停呢?還那麼多絲綢呢!”

王半城哀歎:“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也不想停,停工一天我得多少損失,可是不停絲綢賣不出去,我確實也沒錢支付你們的工錢。

這樣吧,上個月的工錢,用絲綢抵債。”

“這怎麼行?不行不行,不能用絲綢抵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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