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笑道:“那就更好辦,申請補辦,是需要至少兩份,如果沒有兩份,就以當今調查的底子為準。

當然,朝廷官員肯定要吃掛落。

這點你們放心,除你們本人外,沒有人能補辦。”

眾人又提出大量問題,朱高熾都一一解答,大家也都聽得出來,這不僅僅是個本子的問題,而是整整一整套體係。

但很快有心就開始無端聯想。

這證書這麼重要,如今證書在我手裏,誰能證明這是孔家的地呢?

一旦種子在心底發芽,就像野草似的瘋長,再也抑製不住。

朱高熾為這些人一一發放證書,有人看著證書傻笑,有人趕緊回家商量。

待眾人離開,朱高熾嘴角露出冷笑,孔公鑒啊孔公鑒,任你奸猾如油,麵對這光明正大的陽謀,我看你怎麼辦。

孔公鑒很快就得到消息,他立刻意識到不妙之處,如果沒有這些田產證,誰也證明不了田地是自己的,這怎麼能成?

於是他把這些頂替出去的人趕緊叫回來,明目張膽告訴他們。

“這些田產都是主宗的,我隻不過叫你們幫幫忙,現在趕緊把田產證交出來。”

沒人吭聲,有人裝傻,也有人耍賴,“家主,田產證上寫的都是我們的名字,這我們交出去,有什麼好處?”

孔公鑒暗驚,強壓怒火道:“今年你們的稅賦全都免了。”

還是沒人吭聲。

孔公鑒大怒:“別忘記了你們可都是孔家人,離開孔家你們什麼都不是!

而且,人可以跑,地不會跑!你們真的要跟孔家作對嗎?”

有人扭動身子,但還是沒人動。

孔家啊,龐然大物,誰能想著要碰瓷他們呢?

隻有這些出身孔家的人,他們才更加清楚孔家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可是土地太香,誰也不想丟出去,按照朱高熾的說法,隻要有證,那就證明你是土地的主人,就算沒有也有底稿。

孔公鑒大怒,猛拍桌子:“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已經答應免你們一年賦稅,再不知足,可別怪我下手無情!”

孔玉開口:“家主,殿下說了,這土地誰有證就是誰的。”

孔公鑒勃然大怒,怒氣衝衝走到他跟前吼道:“有證又怎麼了?他朱高熾還能一輩子呆在曲阜?

你要是有能耐就把土地搬走,你要是搬不走,嘿嘿,那就等著好了!”

孔玉道:“好吧,那家主能不能免了我們家兩年賦稅?

我們家裏什麼情況你也知道,這麼多年過來很不容易!”

孔公鑒憤然道:“一年,願意給就給,不願意給就等著!”

孔玉低頭:“家主,求求你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按照道理說,這是欺君之罪,難道欺君之罪還不能免兩年賦稅嗎?”

“欺君之罪?”孔公鑒獰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你這算什麼欺君之罪?你也配?

“這些都是你們自願做的,什麼欺君之罪?”

孔玉猛抬頭,盯著孔公鑒道:“家主,你說什麼?”

“這些事都是你們自己願意做的!跟我們孔家有什麼關係?

告訴你們,一個個千萬別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孔公鑒最後幾乎吼出這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