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幼孜恍然大悟,對,太子給人的感覺就是看不透,這才叫人害怕,十餘萬把鋼刀,他若是真想造反,恐怕萬歲爺也沒什麼好辦法。
他有點失魂落魄,其實不隻是他,今天晚上談論這件事的人很多,太嚇人了。
鋼鐵——不,僅僅是鋼的產量,一個月就有三十萬斤,這麼多產能叫人有點破防。
眨眼間過去兩三個月,南京商場的建造已經到了地麵部分,而且速度極快,八層很快就到,該封頂了。
南京城的人把這裏也當做一個景點。
看工人在腳手架上走來走去,直叫人心驚膽戰,可是這些東西也攔不住,每日裏都有無數人圍著這棟八層樓的建築圍觀。
但要說變化大,還要屬南京城,南京城裏突然多了很多鐵器,大量的鋼製鐵器不斷湧入,把鋼鐵價格拉低了一半以上。
江南地區很多煉鐵作坊都破產了,因為人家的零售價比他們的成本都低,這還怎麼玩?有人彈劾朱高熾肆意傾,與民爭利,致使許多作坊破產。
朱高熾反唇相譏:“我是正常售賣,而且我覺得鐵的價格還是太高,如果每個農夫手裏都有鋼鐵農具,那才是真正的價格便宜。”
群臣無可奈何,朱高熾說得也對,鋼鐵這麼高的價格,很多農民根本沒錢購買農具。
尤其是那些佃戶、貧民,幾乎用的就是木頭,一根鋤頭用幾年就壞,皆因鋤頭是用生鐵鑄造,特別脆。
凡此種種,不可勝數。
但他們還不知道的是,五軍都督府的倉庫裏又多了三十多萬把鋼弩,弓子是鋼、弦是鋼,除了手把外幾乎都是鋼,雖然重點,但射程極遠,可達一百餘步,簡直恐怖。
魏國公看到這樣的武器時,眼睛都直了,他問朱高熾這些東西作價幾何?
朱高熾伸出手,“一兩銀子。”
魏國公差點暈過去:“一兩?不是十兩?”
朱高熾翻個白眼,“十兩,哪有這樣的大傻子會買?”
魏國公差點爆粗口,朱高熾對冷兵器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好點的弩,一把二三十兩是常事,這玩意朝廷禁止,所以大規模製備不可能,就算是朝廷製造,一把也得三四兩。
但這其中的木頭、各種筋幾乎都是當作稅征上來的。
除成本外,弓弩的適用範圍也有限製,南方地區潮濕多雨,弓弩根本不能用,因為一旦使用,弓弩就廢了,平日無事還得把弓弩的弦放下。
否則時間一長失去張力,也會廢掉。
朱高熾擺擺手:“我這弩好得很,不用的時候放開弦也得,別說江南,就算水裏也能使用。”
九月,四川某個土司作亂,這些弓弩立了大功,前去討伐叛兵的大明軍隊一人兩把弩,以防備壞了,把土司兵射得嘰哩哇啦亂叫,瞧見人就跑。
不到一個半月直接推到土司老巢,把土司連同兒子、女兒、老丈母娘全都抓回來丟進大牢。
士卒對這樣的玩意讚不絕口。
朱高熾的精力全部放在設計北京城上,夜裏不睡,忙碌到半夜,張瑾瑜很心疼他,以前就算監國北京城時,也沒這麼勞累,而現在天下太平,為何會這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