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剛要開口,又是一陣兒猛烈的咳嗽,好半晌才停下來,“多謝顧二爺來看哀家,哀家好多了。”

這狗東西會跑來看她,絕對是不安好心。

顧景翰忽的笑了下,那笑聲很詭異,聽得太後渾身汗毛直立。

“顧二爺這是笑什麼?”

看戲的夏清漓不得不感慨一句,瞧瞧顧二爺的威名,連當場太後都這麼怕他。

顧景翰仿若沒看到太後對他的畏懼,“在笑有些人愚蠢罷了。我來,是想跟太後說一聲,我最近查到童家的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比你所知的要多很多。”

太後的眼皮直跳,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顧二爺有話不妨直說。”

顧景翰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很簡單,你解除賜婚,我便不會將童家的那些事捅到聖上的麵前。童家的事,你這位太後參與了多少,你是最清楚的。”

太後再次猛烈的咳嗽了起來,這次比之前咳嗽得還要凶猛不說,她還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娘娘!”岑嬤嬤心頭一晃,她邊輕拍著太後的後背,邊讓宮婢去請太醫。

然,宮婢還沒走幾步,就被顧景翰叫住了。

“全退到外麵,不準任何人進來!”

宮婢猶豫不決,不知該聽誰的。

“按,按顧二爺的吩咐做。”太後斷斷續續的說道。

宮婢等人趕緊退了下去。

須臾,內殿隻剩下顧景翰,夏清漓,太後和岑嬤嬤了。

“夏清漓,你幫太後看看,不要讓她死了。”顧景翰說道。

夏清漓點下頭,她走過去給太後把脈,“顧二爺,你想讓太後哪種不死?這不死也有很多種的。”

太後再次吐了一口血。

岑嬤嬤想上前,被夏清漓阻止了,“岑嬤嬤還是不要靠近太後的好,免得我一緊張就會做點什麼。”

岑嬤嬤是知道她的能耐的,聞言不敢再靠近太後,“請夏大小姐放過娘娘,您要打要殺衝著奴婢來。”

夏清漓輕笑道,“瞧岑嬤嬤這話說的,我又不是那等亂殺無辜之人。無緣無故的,我殺你做什麼。”

她越是這樣說,岑嬤嬤就越是不安,“夏大小姐……”

夏清漓直接不再理會她,轉頭看向顧景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顧景翰輕飄飄的說道,“就這樣就好。太後高高在上多年,現在這樣會讓她十分痛苦的。”

“那我就不用為她診治,她死不了的。”夏清漓收回手,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

岑嬤嬤趕緊上前,“娘娘!”

太後不敢表露情緒,她握緊雙手,“顧二爺,你這是何意?好歹,哀家也是當朝太後。”

顧景翰抬了下眼皮,“你該慶幸你是當朝太後,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安穩的躺在這裏?”

太後心頭一沉,“顧二爺這話是何意?”

顧景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太後,你與我之間的恩怨,從現在起,我會一筆筆的跟你算的。你不要著急,我會讓你知道你做這些事的後果的。”

太後的第一反應就是:顧景翰查到是她對他做的那些事了。第二反應是:不能承認。

“顧二爺真是愛說笑,哀家一直待在後宮裏,跟你無冤無仇的,哪裏會對你做什麼。”

顧景翰並不需要太後承認,且他已是從太後細微的表情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太後是清楚的,要收拾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種。有些方法,能讓人生不如死。”

太後太清楚了,想聖上登基後,她就沒少折磨自己的那些仇人和看不慣的人,“顧二爺,這其中是有誤會的。”

顧景翰已是不想多說什麼了,“太後好生休息,千萬不要死的太早,否則我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話落,他和夏清漓離開了慈寧宮。

“娘娘……”岑嬤嬤十分擔心,“娘娘,很明顯顧二爺已是知所有的事是您所為,是暫時沒證據才沒做什麼。娘娘,您收手吧,否則會有很嚴重的後果的。”

這次是顧二爺給的警告,如若娘娘再做點什麼,顧二爺是鐵定不會再留情的。

太後用繡帕捂著嘴,甕聲甕氣卻難掩陰毒,“哀家怎麼可能會罷手!想麗妃那賤人先哀家一步死了,哀家沒能折磨她消恨,隻好對她唯一的孩子下手了。”

“那些年,如若不是麗妃用了卑鄙的手段迷惑了先帝,哀家怎麼可能無法成為皇後,又怎麼可能會失寵。”

岑嬤嬤直歎氣,“娘娘,您是清楚的,事情不是這樣的。是您為了心頭那股怨氣,強行將所有的事推到了麗妃的頭上。”